“离婚?林悦,你敢!我告诉你,这婚你想离也离不成!你要是敢闹,我不但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,净身出户,我还有的是办法,让你妈在医院里待不下去!”
他这是在威胁我。
赤裸裸的,毫无人性的威胁。
我终于看清了,这张枕边人皮囊之下的,是怎样一个丑陋、恶毒的灵魂。
他们不仅要钱,还要我的尊严,我的人生,要我像个奴隶一样被他们彻底掌控。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我不能冲动。
硬碰硬,只会让我妈陷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我深吸一口气,逼回了眼里的泪。
深夜,我躲在冰冷的被窝里,听着隔壁房间李翠花和王磊讨论如何“管教”我的窃窃私语。
我拿出手机,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。
我删掉了搜索记录里的“如何快速追回欠款”。
然后,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新的关键词。
“离婚律师”、“婚内财产转移”、“家庭暴力取证”、“申请人身保护令”。
眼泪无声地滑落,滴在冰冷的屏幕上。
但这一次,不是因为绝望,而是因为我心中燃起的,那股要将他们彻底焚毁的复仇之火。
我决定了,从现在开始,我不再哭泣,不再争吵。
我要妥协,我要隐忍。
我要让他们以为,我已经屈服,已经被他们彻底“驯服”。
我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,迎来最致命的一击。
03.
第二天,我像往常一样起床,脸色平静地准备早餐。
王磊和李翠花看到我这样,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,以为我“想通了”。
“这就对了嘛,”李翠花阴阳怪气地敲着桌子,“女人家家的,闹什么闹,安分守己过日子才是正道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低头喝粥。
去公司的路上,我给我的直属上司陈总打了电话。
陈总是公司的元老,也是看着我从一个职场新人成长起来的,对我一直很赏识。
我没有隐瞒,将我妈病危、救命钱被丈夫家挪用的事情和盘托出,声音哽咽,却条理清晰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。
“小林,公司有员工紧急困难援助金,我马上帮你申请。另外,我个人先借你五万,你别担心,救人要紧。”
挂了电话,我又联系了大学时关系最好的两个闺蜜。
她们听完我的遭遇,二话不说,一个给我转了三万,一个转了两万。
“悦悦,我们钱不多,但你先拿着应急!这种渣男和婆家,离!必须离!我们支持你!”
不到一个小时,十万块手术费,凑齐了。
我坐在公司的卫生间里,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转账信息,泪流满面。
原来,这个世界并不全是冰冷的。
我迅速将钱转到了我妈的个人账户上,这个账户,王磊他们毫不知情。
我特意打电话叮嘱我妈:“妈,钱我凑齐了,已经打到您卡上了。记住,谁问您都别说,尤其是王磊他们。”
我妈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:“悦悦,是妈拖累你了……”
“妈,别说傻话,您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然而,我还是低估了李翠花的无耻和神通广大。
我刚安排好医院那边准备手术,就接到了护士焦急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