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，能做到！”
我急需这份工作，虽然这规矩透着邪性，还是咬牙签了合同。
2
当天我就搬进了公司宿舍，一间狭窄的单人房，就在库区围墙外，倒是方便上班。
睡了半天，晚上十点多，我披上厚棉袄，拿着新领的钥匙和手电，走向那座独立的旧库房。
库房大门是厚重的铁皮门，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。
一股远比外面更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，带着一股混合着陈腐冷气和某种细微腥气的味道。
里面的灯光惨白惨白的，照着一排排高大的货架。
上面堆满了各种覆着白霜的纸箱，看不清里面是什么。
巨大的制冷压缩机在远处低沉地轰鸣，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，反而更衬出一种死寂。
我对完表，开始了第一次巡逻。
冷库很大，分好几个区，通道错综复杂，像迷宫一样。
温度极低，即使穿着棉袄，寒气也像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。
巡逻到B区附近时，我总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，好像有人跟在后面。
但几次猛回头，只有惨白的灯光和我自己呼出的白气。
熬到凌晨两点，我想起赵经理的话，深吸一口气，走向B区7号库房。
这是个更小的独立库间，门牌锈迹斑斑。
推开厚重的保温门，里面空间不大，只有一些管道和阀门。
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的压力表和一个温度计，一盏昏暗的小灯在头顶摇曳。
空气里的那股腥味，在这里似乎更浓了些。
我盯着那跳动的压力表指针，心里默数着时间。四周安静得可怕，只有压缩机遥远的嗡鸣和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。
突然，我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。
很轻，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，又像是就在我耳边。
我寒毛倒竖，猛地四下张望，什么也没有。
是幻听吗？还是风声？
紧接着，又是一声，这次更清晰了些。
像是个女人的声。
我心脏狂跳，几乎想立刻冲出去。
但想起赵经理铁青的脸和那不容置疑的规定。
我死死咬住牙关，强迫自己盯着压力表，心里疯狂地读秒。
五分钟，从未如此漫长。
当最后一秒过去，我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7号库房，重重关上铁门。
背靠着冰冷的大门大口喘气，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。
那一晚剩下的时间，我几乎是在极度紧张中度过的。
每次巡逻都加快脚步，总觉得黑暗的货架深处有东西在看着我。
幸好，直到交班，再没发生什么怪事。
3
第二天白天，我在食堂碰到赵经理，他看似随意地问起昨晚怎么样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了7号库房的怪声。
他正端着汤碗的手顿了一下，汤汁溅出来些许。
他脸色似乎更白了些，眼神躲闪着：“瞎说什么，那是设备管道共振的声音，老库房都这样，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我看得出他没说实话，但也没敢再问。
之后几天，我渐渐习惯了冷库的寒冷和孤寂。
但那凌晨两点的五分钟巡查，始终是我每天的噩梦。
那个女人的叹息声时有时无，有时还会变成细微的啜泣。
甚至有一次，我清晰地听到她叫了一个名字，听不清，但让我毛骨悚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