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的马鞭抽在我背上,火辣辣的疼。
只因我推了那个病得快要断气的秦砚。
他正是我爹的义子,我家的“福星”。
他一来,我这个将军府唯一的嫡子,就开始三天一小病,五天一大病,如今更是个连刀都提不动的药罐子。
我娘哭着骂我心肠歹毒,我妹说我嫉妒贤能。
就连我的未婚妻,都冷着脸劝我大度。
可他们都不知道,秦砚每病一次,我的身体就垮一分。
他不是在生病,他是在“进食”,而我,就是他的“口粮”。
直到那个疯和尚出现,他捏着我的手腕,咧嘴一笑:“小将军,你的紫微龙气快被吸干了,再不还手,你的龙椅可就得换人坐了。”
01
“孽子!你还敢躲!”
裹着风的马鞭再次落下,我闷哼一声,背上皮开肉绽。
我爹,镇国大将军萧山,此刻双目赤红,指着我鼻子骂:“秦砚为你挡了多少灾,你竟然还对他下此毒手!你的心是黑的吗!”
我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面前,是正“虚弱”地靠在侍女身上,咳得撕心裂肺的秦砚。他那张俊秀的脸苍白如纸,看向我时,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“义父,您别怪大哥……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他声音微弱,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,“大哥只是……只是心情不好。”
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。
我娘立刻冲过去扶住他,心疼得直掉眼泪:“砚儿,你就是太善良了!这个孽障,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!”
她转向我,那眼神,不是看儿子,是看仇人。
三年前,我还是京城里最耀眼的少年将军,长枪一挑,能退敌百里。可自从我爹从战场上带回了战友的遗孤秦砚,一切都变了。
秦砚水土不服,三天两头生病。道士说他命格特殊,能为将军府挡煞。
巧了,他每生一次病,我的身体就虚弱一分。从最初的伤风感冒,到后来的咳血、心悸,如今,我连走几步路都会喘。
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瞧不出病因,只说我气血两亏,命不久矣。
于是,所有人都说,是秦砚用他孱弱的身体,为我这天煞孤星挡了灾。
我爹娘、我妹妹、我的下人,甚至我的未婚妻孟雪薇,都对他感恩戴德,对我这个“累赘”日渐疏远。
我试图解释过,我说我的病和秦硯有关。
结果呢?
我爹打得更狠了,骂我嫉妒成性。
我娘哭得更凶了,说我不知感恩。
就连一向崇拜我的妹妹萧灵儿,都用鄙夷的眼神看我:“哥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秦砚哥哥那么好的人!”
此刻,萧灵儿就站在廊下,抱着剑,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。
孟雪薇也在,她就站在我娘身边,秀眉紧蹙,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失望。
“萧策,给秦砚道歉。”她开口了,声音清冷。
我抬起头,咧开嘴,血沫从嘴角溢出,我笑了:“凭什么?”
“就凭他代你受过!”我爹怒吼着,又是一鞭。
我硬生生受了,脊梁挺得笔直。
“爹,你有没有想过,”我盯着秦砚,一字一顿地问,“或许,他挡的不是灾,是我本来应该有的……命。”
秦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