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边的同学，头埋得很低，睡着了，口水流到了草稿纸上。
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，捧着一个保温杯。
我的目光越过几个脑袋，落在了第一排。
那个女生。
苏清雪。
我们学校的传奇。连续三年专业第一，国奖拿到手软，听说已经被保送清北直博。
她坐得笔直，马尾辫垂在脑后。
她的笔在试卷上移动，没有一丝停顿。
我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后脑勺。
蓝色的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文字。
【扫描到复刻目标：苏清雪。】
【可选复刻项：】
【1. 实体复刻：人类躯体（源质能量不足，无法选择）】
【2. 实体复刻：衣物纤维（低价值目标，不建议选择）】
【3. 实体复刻：中性水笔（低价值目标，不建议选择）】
【4. 虚影复刻：高阶信息聚合体-人类大脑（需消耗100点源质能量，是否选择？）】
我看着第四个选项。
高阶信息聚合体-人类大脑。
我看着墙上的时钟。
还剩六分钟。
我没有别的选择。
我伸出手，隔着空气，伸向苏清雪的后脑勺。
我的手指在颤抖。
我在屏幕上，点下了【是】。
【目标已选定：苏清雪-大脑。】
【复刻模式：虚影复刻。】
【源质能量消耗：100/100。】
【复刻开始……】
一道蓝色的进度条出现在屏幕上。
1%…
10%…
30%…
我的头开始痛。
无数的数字、符号、公式、定理涌进我的脑海。
柯西中值定理、拉格朗日中值定理、泰勒公式、洛必达法则……
那些我从未理解过的东西，此刻清晰地排列在我的脑子里。
进度条还在涨。
50%…
70%…
90%…
我看到了那道压轴大题的解法。
不止一种。
有三种。
四种。
五种……
最优解法，辅助线应该怎么画，计算步骤应该怎么写，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现。
【100%】
【复刻完成。】
【获得临时技能：精通高等数学（LV.10）】
【持续时间：24小时。】
【警告：高阶信息体复刻存在未知后遗症，请宿主谨慎。】
【源质能量：0/100。】
蓝色屏幕消失了。
我拿起笔。
我看着空白的试卷。
第一道选择题。
我填上B。
第二道。
我填上C。
……
我的笔没有停。
我开始写解答题。
我的字迹在变化。
一开始是潦草的，后来变得工整、秀气。
和苏清雪的字迹，一模一样。
我画出辅助线，写下证明过程。
【解：令φ(x) = f(x) - x²。】
【∵f(x)在[0,1]上连续，在(0,1)内可导，】
【∴φ(x)在[0,-1]上连续，在(0,1)内可导。】
【……】
我写完了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个字符。
一个句号。
叮铃铃——
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。
“全体起立，停止作答！”
监考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。
我把笔放下。
我的手还在抖。
不是因为紧张，而是因为脱力。
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。
监考老师从第一排开始收卷。
他收走了苏清雪的卷子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拿起我的卷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