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垃圾星捡到一个失忆的男人，他像条黏人的大狗，会用头蹭我的掌心，叫我主人。我把他当宠物养。直到帝国舰队降临，他身披元帅制服，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到我面前，单膝跪地，眼神依旧是那只属于我的狼狗：“主人，现在整个帝国都是你的了。”
1
垃圾星的风，味儿冲。
铁锈、烂营养膏，还有点不知名玩意儿的焦臭，搅和在一起，吸一口，能顶半天饿。
苏拾一脚踹开嘎吱作响的铁皮门，把今天捡的最大一件“垃圾”拖了进去。
是个男人。
活的。
身上没布料，一道道口子，新的旧的，血混着泥。人昏着，但那张脸，哪怕沾着污糟，也干净得过分。
苏拾蹲下，伸手在他身上摸索。不是图啥，是看看还有没有零件能用。
没电子义体。纯天然的。
她捏了捏他的胳膊，肌肉邦硬。又拍了拍他的屁股，手感不错。
“喂。”苏拾踢了踢他的小腿，“醒醒。”
男人没动静。
苏拾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抄起一罐凉水，拧开，照头浇下去。
男人一个激灵，猛地睁开眼。
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。很亮，但里头什么都没有，空荡荡的，能跑风。
他看着苏拾，眼神直勾勾，没焦点。
“叫什么？打哪儿来？”苏拾盘腿坐下，手肘撑着膝盖，下巴搁在手背上，“偷渡失败，被扔下来的？”
男人嘴唇动了动，没出声。他撑着地，想坐起来，试了几次，都滑了回去。浑身都在抖。
苏拾看了一会儿，觉得没劲，站起身，准备去找点吃的。
刚走两步，裤脚被拽住了。
她回头。
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，一只手死死抓着她的裤脚。他仰着头，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，像一只被抛弃，又找到了新主人的小狗。
“我……”他嗓子哑得厉害，“饿。”
苏拾心里乐了。
她捡垃圾这么多年，第一次捡到这么个玩意儿。
她转身，从柜子里拿出一支营养膏，扔到他面前。
男人看着地上的管状物，没动。他只是看着她，固执地看着她。
苏拾挑眉：“怎么，要我喂你？”
男人好像听懂了，眼睛亮了一下，居然点了点头。
苏拾被他这理所当然的劲儿给气笑了。她走过去，捡起营养膏，撕开，粗鲁地塞进他嘴里。
“吃。”
男人听话地吮吸起来。狼吞虎咽，吃得嘴角都是。
苏拾就这么看着。她发现这男人的服从性高得吓人。让他吃，他就吃。让他别动，他就真的一动不动。
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。
“吃完了？”她问。
男人点头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
男人伸出手。
苏拾找了根束带，把他两只手绑在一起，绑了个结实的死结。
他全程没反抗，金色的眼睛里全是信赖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就叫狗了。”苏拾拍拍他的脸，“我让你干什么，你就干什么，听懂了？”
男人，不，狗，迟疑了一下，然后重重点头。
他挣扎着，半跪起来，在苏拾有点懵的注视下，低头，用自己的脸，小心地，试探地，蹭了蹭她沾着机油的手背。
2
苏拾给她的新宠物起了个正经点的代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