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透过槐树的缝隙洒下来，在爷爷花白的头发上跳跃，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。远处有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过，隔壁楼的厨房飘来炒菜的香味。不知谁家的收音机正在播放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，悠扬的旋律随着晚风飘荡。
“小辉，将来你想做什么呀？”爷爷突然问我。
我歪着头想了想：“我想当科学家，造宇宙飞船！”
爷爷赞许地点点头：“好志向！不过不管将来做什么，都要记得脚踏实地。就像这蒲扇，”他举了举手中的扇子，“看起来简单，但能带来凉风。就像这茶缸，”他又指指地上的缸子，“不起眼，但能解渴。有用的东西，不在乎好看不好看。”
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那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爷爷话中的深意，但那些话却像种子一样埋在了心里。
“爷爷，我也渴了。”我说。
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搪瓷杯，看上去和他的大茶缸是一套的，只是尺寸小了许多。他小心地倒了些茶水给我。“小心烫，”他叮嘱道，“吹吹再喝。”
我学着他的样子吹了吹茶水，小心地啜了一口。依然是苦涩的味道，但这次我细细品味，竟然真的尝出了一丝回甘。
“好喝点了吗？”爷爷问。
我点点头：“有点甜了。”
“这就对啦！”爷爷满意地笑了，“茶如人生，总是先苦后甜。”
夜幕缓缓降临，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。大院里的灯亮了，昏黄的灯光吸引了许多飞蛾，不停地撞击着灯罩。蚊虫也多了起来，爷爷手中的扇子摇得更勤了些，既为我们带来凉风，也赶走蚊子。
老人们的话题从过去的岁月转到儿女孙辈，再转到物价和天气。我靠在爷爷腿上，半闭着眼睛，听着大人们闲聊，手中的小茶杯已经见底。
“肉价又涨了，”张爷爷摇着头说，“看来以后得多吃素喽！”
“吃素好啊，”另一位老人接话，“健康长寿。你看人家少林寺的和尚，个个身体棒棒的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是买不起肉才这么说的吧？”大家又是一阵哄笑。
爷爷轻轻为我打着扇子，偶尔加入讨论，但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，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。茶缸里的茶水已经续了好几次，颜色渐渐变浅，但茶香依旧。
“将来啊，这些老房子都要拆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