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”我挑眉，低头看她，“那陆太太有何高见？”
“我能有什么高见？”她白了我一眼，在我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，“只要她别阴魂不散地来打扰我们的小日子就行。”
我收紧手臂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：“嗯，她没那资格。”
俞漓大概是真累了，聊着聊着，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，在我怀里沉沉睡去。我小心地把她抱回卧室，盖好被子。
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，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，车流如织。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响了三声，接通了。那边一片死寂，只有压抑的、细微的呼吸声。
“梁婷，”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冷硬，“我知道你在听。”
电话那头，呼吸声猛地一窒。
“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。”我盯着窗外某个可能藏着她的黑暗角落，语气没有丝毫温度，“但离我的生活远点。尤其，别出现在我妻子面前，让她烦心。”
“这是请求。”我顿了顿，声音更沉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，“也是警告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依旧沉默，只有那压抑的呼吸声变得略微急促。
我没再废话，直接挂断。转身看向卧室紧闭的门，眼神才一点点柔和下来。
我对梁婷的漠然，是因为她早已是无关紧要的尘埃。但她若敢把尘埃扬到我的净土上，我不介意让她知道，什么叫雷霆手段。
***
第二天去公司，楼下果然清净了。心里那点隐忧稍稍放下。
积压了一个多月的工作像山一样堆在办公桌上。高价挖来的金牌秘书效率惊人，文件整理得条理分明。上午有个重要的合作会议，我匆匆扫了眼资料就起身。
推开会议室的门，一句“不好意思”刚出口，后半截就卡在了喉咙里。
长桌对面，主位上坐着的合作方代表，赫然是梁婷。
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，妆容精致，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，一副公事公办的女强人模样。仿佛昨天那个在机场歇斯底里的女人是另一个人。
我压下心头的诧异，不动声色地坐下。她的公司主攻前沿科技，而我这次的项目是日化品牌，八竿子打不着。她横插一脚的目的，昭然若揭。
谈判过程异常顺利。梁婷带来的团队专业高效，提出的方案也很有建设性。只是在最后敲定利润分成时，她主动让出了两个百分点。
我眼皮都没抬，干脆利落地在合同上签了字。有钱不赚王八蛋，管她什么目的，真金白银落袋为安才是硬道理。
会议结束，刚回到办公室，秘书的内线就响了。
“陆总，梁总想见您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梁婷推门进来时，我正对着手机傻笑。俞漓发来一张她对着锅碗瓢盆“战斗”的照片，配文：“陆大厨即将失业！今晚看我的！” 我回了个“瑟瑟发抖”的表情包。
“陆关。”梁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笑意。
我收起手机，示意她坐。
她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
我主动打破沉默，语气公式化：“刚才的让利，多谢梁总慷慨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她微微摇头，声音有些干涩，“这本来…就是我欠你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