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琛发来一条消息：
【今晚七点，蓝山咖啡馆，我想告诉你一些事。关于你母亲，和我的父亲。】
窗外雷声炸响。
她盯着屏幕良久，终于回复：
【好。】
——
傍晚六点五十分，苏晚晴抵达蓝山咖啡馆。玻璃门外雨水蜿蜒流淌，映出街灯扭曲的光影。她推门进去，暖气扑面而来。
顾景琛已在靠窗位置等候，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。他抬头看她，眼神不再伪装温和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说，“比我想象中勇敢。”
“你说你知道真相？”她坐下，“那就说。”
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档案：“这是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。当年，顾家之所以被灭门，是因为掌握了某位权势人物贪污军购款的证据。而这个人，是你养父苏振南的顶头上司。”
苏晚晴呼吸一滞。
“为了灭口，他们设计了一场假谋杀，让我全家成为替罪羊。你父亲苏明远，是我父亲的好友，也是唯一知情者。他试图揭发，却被反咬一口，成了‘凶手’。”
“你有证据？”
“有。”他递过一张照片，“这是当年现场提取的一枚弹壳，上面有第二名枪手的指纹。而这枚指纹，与苏振南办公室保险柜把手上的残留一致。”
她几乎窒息。
“更可怕的是，”他声音低沉，“你母亲并不是病死的。她在狱中怀孕，生下孩子后三天便‘自杀’。尸检报告显示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药，但胃内容物分析从未公布。”
苏晚晴猛地抬头：“你说什么？我还有兄弟姐妹？”
“我不知道孩子是否存活。”他摇头，“但我母亲曾告诉我，在她被强奸的那个雨夜，有个女人拼命护住了她——那个女人，就是你母亲周婉清。”
苏晚晴如遭雷击。
就在这时，她无意间望向窗外。
街对面，路灯下站着一个佝偻身影。那人穿着破旧风衣，满脸胡茬，眼神浑浊却带着某种执拗的光。
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那是她记忆中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——
她从未见过的父亲，苏明远。
她猛地起身冲出门去。
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。等她跑到街对面，那人已消失在巷口。
她追进去，脚下踩到一块湿滑石板，摔倒在地。膝盖渗出血迹，她却感觉不到痛。
手机响了。
顾景琛走出来扶她：“你看到了？”
“那是我父亲……他真的越狱了！”
顾景琛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不，晚晴。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。那是有人在模仿他。”
“谁？”
“一个知道全部真相的人。”他看着她，“也许，就是当年真正的凶手。”
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她忽然意识到——
这场棋局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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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雨夜认亲
苏晚晴蜷缩在医院急诊室外的长椅上，膝盖包扎后的纱布渗出血痕。护士劝她留院观察，她摇头拒绝。脑子里反复回放那个“父亲”的身影，以及顾景琛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：“他三年前就死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