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想查一下“顾氏灭门案”的资料，却在抽屉最深处发现一张老照片。
黑白影像里，警车停在雨中，一名女婴被裹在毯子里抱上车。旁边站着年轻的苏振南，肩上披着雨衣，神情凝重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钢笔字：
【1998.6.17，苏家收养仪式前摄于看守所外】
婴儿的脸被遮住，可她一眼认出——那是自己。
她猛地拉开另一个抽屉，翻找出生母档案。母亲名叫周婉清，因涉嫌包庇杀人犯被捕，后死于监所突发心脏病。父亲苏明远，被判故意杀人罪，终身监禁。
可这张照片……为什么是在看守所外？
如果她是亲生女儿，为何要“收养”？
她打开电脑，调出父亲当年的案卷扫描件。指纹、脚印、凶器上的血迹都指向苏明远，证据链完整。但有一处细节引起她的注意：案发当晚，邻居称听见争吵声中有两个男人的声音。
可卷宗里只记录了一个嫌疑人。
她正欲深入查阅，门铃响了。
门外站着林曼怡，穿着白大褂，手里提着保温盒。“听说你通宵值班，给你带了粥。”她笑着走进来，自然地换鞋进屋，“你还记得大学时，每次你熬夜写论文，我都这样送早餐。”
苏晚晴勉强一笑：“谢谢。”
林曼怡环顾四周，目光在那张老照片上停留了一秒，随即移开。“对了，顾景琛昨天来找我取消婚约了。”她语气轻松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，“他说，他的人生目标变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他说……他要替父报仇。”林曼怡望着她，“你知道吗？他父亲当年不是凶手，而是受害者。整场灭门案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栽赃。”
苏晚晴怔住。
“更讽刺的是，”林曼怡低声，“真正下令伪造证据的，是你养父——苏振南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苏晚晴厉声道，“我爸是清白的！他是破案英雄！”
林曼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眼神复杂：“那你问问你自己，为什么你父亲被抓那天，苏振南正好在现场？为什么所有关键证人都在审判前‘意外’身亡？为什么DNA报告直到十年后才补全？”
她起身离开，走到门口时顿了顿：“晚晴，有时候最亲近的人，藏得最深。”
门关上后，苏晚晴瘫坐在椅上，脑中一片混乱。
她拨通局里技术科电话：“帮我查一下二十年前‘顾氏灭门案’的原始DNA比对记录，特别是受害人指甲缝里的皮屑样本。”
“苏医生，这类旧档需要局长签字才能调阅。”
“那就帮我申请。”
“可是……苏顾问昨天刚下了禁令，任何关于该案的资料不得外泄。”
苏振南……在封锁消息？
她站起身，走向衣柜底层，取出一只老旧铁盒。里面是一本日记，封皮写着“明远手记”。
翻开第一页：
> “他们说你是恶魔的孩子，可你眼睛像你母亲。
> 若有一天你看到这行字，请记住：爸爸从未碰过那把刀。”
她的手开始颤抖。
这时，手机再次震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