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奖励？”
“对啊。”她理所当然地说，“比如……明天陪我去看电影？我听收音机里说，现在有一种东西叫电影，是会动的画。”
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。
我深吸一口口，又缓缓吐出。
“……可以。”
第4章 吞魂之煞
公寓里的灯光开始闪烁。
我和苏清影同时抬起头。
“是线路问题吗？”她问。
我没有回答。我感觉到一股寒意，不是物理上的冷，而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那种。
房间的温度在下降。我呼出的气，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团白雾。
窗户玻璃上，一层薄冰正在迅速蔓延。
苏清影抱住自己的肩膀，半透明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，像一个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。
“陆知渊……我好难受。”她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待在我身后。”
我站起身，将她护在身后。我能感觉到，我手背上的印记正在发烫，一股股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向她，试图维持她形态的稳定。
门缝下，一缕缕黑色的雾气渗了进来。
那些雾气在客厅中央汇聚，扭曲，蠕动，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。
它没有五官，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、深不见底的嘴。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腐烂的恶臭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……”苏清影的声音里带着恐惧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死死盯着那个怪物，“但它的目标是你。”
我能感觉到那怪物身上散发出的贪婪和饥渴，全都指向我身后的苏清影。对它来说，苏清影就像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蛋糕。
怪物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。一股精神冲击波扫过整个房间。
我闷哼一声，感觉像是有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我的脑袋。
苏清影的情况更糟，她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，几乎快要消失。
“不行……它在吞噬我的存在……”
我咬了咬牙，从腰间的工具包里掏出一个改装过的手电筒。
我拧开开关，一道强烈的紫外线光束射向怪物。
“紫外线能杀灭99%的微生物，我赌你也不是例外！”
光束打在怪物身上，就像光照进雾里，没有产生任何效果。
怪物朝我们飘了过来。
我把手电筒扔掉，又从包里掏出三个金属圆盘，扔在我和怪物之间。
“高频声波发生器！”
我按下遥控器。
一阵人类耳朵听不见、但足以震碎玻璃的声波瞬间爆发。
墙上的挂画掉了下来，鱼缸里的水剧烈震动。
黑雾怪物只是停顿了一下，便继续向我们逼近。
“物理攻击无效……”
我额头上冒出冷汗。我所有的发明，所有基于物理学定律的武器，在它面前都成了笑话。
怪物离我们只有不到三米。
它张开了那张巨大的嘴。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。
我脚下的地毯被卷起，书架上的书本哗啦啦地飞向那张嘴，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就化为齑粉。
苏清影的身体被一点点地拉扯着，向怪物飘去。
“陆知渊！”她惊恐地叫着。
我冲上去，试图抓住她。
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。我什么也抓不住。
怪物伸出一只由黑雾构成的利爪，向我挥来。
我被一股巨力击中，整个人飞了出去，重重地撞在墙上，然后摔落在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