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像立在后山的问心崖上。
据说，老祖飞升前，留下了一道神念在石像里。
只要祭品足够虔诚，天赋足够高。
就能得到老祖的灌顶，修为一日千里。
这一次的祭品，是许辰安。
宗主亲自选的。
所有人都觉得，理所应当。
他是天命之子。
没人比他更合适。
消息传出来那天，整个宗门都沸腾了。
弟子们都在讨论，许师弟这次能得到多大的好处。
没人注意到裴烬。
他站在执法堂的屋檐下，听着远处的喧嚣。
嘴角，勾起一抹冷笑。
机会，来了。
问心崖，他很熟。
那里是宗门禁地，平时由执法堂看管。
地形，机关，他都一清二楚。
大祭那天，所有人注意力都会在许辰安身上。
宗主和长老们，会亲自护法。
看起来，防卫森严。
但对裴烬来说，全是漏洞。
因为，他也是防卫的一环。
他是执法弟子。
他可以名正言顺地，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。
他可以，接触到许辰安。
他可以，动手。
他需要一个计划。
一个完美的，不会被人怀疑的计划。
他要把许辰安的死，变成一场意外。
一场，因为他自己天赋太高，承受不住老祖灌顶，爆体而亡的意外。
这很合理。
历史上，不是没有发生过。
裴烬开始准备。
他去藏经阁，查阅了所有关于宗门大祭的记载。
他要知道，灌顶的具体流程。
力量是怎么传导的。
哪个环节最脆弱，最容易出问题。
他在藏经阁待了三天。
鸢给他送了三天的饭。
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。
她只是看他很累，脸色很差。
她用手语问他：很忙？
裴烬点头。
他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他怕她看穿他心里的肮脏。
第四天，他找到了。
一本很古老的典籍里，记载着石像的秘密。
那尊石像，不是实心的。
里面，是空的。
有一套非常复杂的灵力传导法阵。
灌顶的力量，就是通过这个法阵，传输到祭品身上。
而法阵的核心，有一个“泄压阀”。
是为了防止力量太大，撑爆祭品。
这个“泄压阀”，平时是开启的。
但是，可以手动关闭。
如果关闭了它。
那么，灌顶的力量，就会毫无保留地，全部冲进许辰安的身体里。
以许辰安现在的修为。
必死无疑。
裴烬合上书。
书页上，全是灰尘的味道。
他笑了。
他想，许辰安。
你的死期，到了。
4
距离宗门大祭，还有七天。
裴烬需要一样东西。
一样，可以让他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“泄压阀”的东西。
“泄压阀”在石像的背面。
有一个暗格。
暗格上，有禁制。
是宗主亲手下的。
只有宗主和几个核心长老，有打开的法门。
强行破解，会立刻触发警报。
裴烬做不到。
但他有别的办法。
他去找了宗门的炼器长老。
一个很老的老头，脾气古怪，沉迷炼器，不问世事。
裴烬的刀“寂”，就是他打造的。
所以，他跟裴烬还算说得上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