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床边，看着墙上还没取下来的婚纱照。
照片里的林雨晴笑得很甜，现在我知道了，那笑容不是给我的。
手机又亮了。
是周子谦发来的短信：「你不该那样对她。」
我回复：「下次我会记得把你们在床上的照片也放上去。」
然后我拉黑了他。
第二天早上，婚庆公司打电话来问尾款的事。
我说婚礼取消了，按合同定金不退，他们可以保留。
老板支支吾吾地说林雨晴母亲要求退还部分费用。
「告诉她，」我语气暴躁，「这些钱是我给的，要退也是退给我，跟她有毛线关系？」
我请了三天假，处理婚礼取消的后续。
退还亲友礼金，取消蜜月行程，联系酒店和摄影团队。
林雨晴的父母试图联系我，我让王岩转告他们，再骚扰我就公开所有照片和聊天记录。
第四天，我回到公司。
同事们的眼神充满同情和好奇。
午休时，部门秘书小刘悄悄告诉我，林雨晴请假了，据说要辞职。
「大家都看到视频了。」小刘说，「她没脸再来了。」
我点点头，没说什么。
下午人事部找我谈话，说考虑到「特殊情况」，可以批准我调去外地分公司。
我接受了。
周末，我打包公寓里的东西。
林雨晴搬走后，房间里还留着她的痕迹：梳妆台上的发卡，衣柜里的衣架，冰箱上她喜欢的辣酱。
我把这些都扔了。
收拾书房时，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张照片。
是大学时我和林雨晴第一次约会，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。
照片背面她写着：「和陈晨的第一天，希望有无数天。」
我把照片撕成两半，扔进了垃圾桶。
搬家前一天，我收到一个快递。
里面是林雨晴退还的订婚戒指和一封信。
信很短：
「陈晨，对不起，是我毁了这一切。
子谦和我下个月离开这座城市。
希望你遇到值得你的人。
雨晴」
我把信和戒指一起扔了。
不值得保留任何东西。
机场出发大厅，王岩来送我。
「真要走？」他问。
我点点头，「分公司在南方，气候好。」
「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？」
「不知道，可能不回来了。」我说。
登机前，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。
社交账号上，林雨晴和周子谦的共同好友发了一张聚会照片。
他们俩坐在角落，林雨晴靠在他肩上，手上戴着那条款式熟悉的男式手链。
我删除了所有和林雨晴有关的照片和联系方式，然后关闭了手机。
飞机起飞时，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林雨晴的场景。
大学社团招新，她站在文学社摊位前，穿白色连衣裙，头发扎成马尾。
我请她喝奶茶，她说要茉莉味的。
那时候的她，单纯美丽，没有谎言。
3
雨水顺着玻璃窗流下，林雨晴盯着窗外模糊的城市灯光。
这是她和周子谦搬来这座沿海城市的第三个月，
租的房子在城郊，墙壁有霉斑，热水器时好时坏。
「把衣服收了，」周子谦把空啤酒罐扔在茶几上，「明天我面试要穿那件蓝衬衫。」
林雨晴默默走向阳台。
晾衣架上挂着的衬衫根本没干透，带着潮湿的海腥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