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，我以为这些是爱情的见证。
现在看来，不过是一堆占地方的垃圾。
我找出几个黑色的大垃圾袋，面无表情地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扫了进去。玩偶的玻璃眼珠在昏暗的灯光下，似乎还映着我麻木的脸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陈浩。
「峰子，你没事吧？别想不开啊。我知道你对灵犀有感情，但人要往前看。周倩她……她也是为了我们好。」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。
「我们？」我咀嚼着这个词，觉得有些好笑。
「对啊，」他似乎没听出我的嘲讽，「等我在天启站稳了脚跟，就把你也拉进来。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干，不比你一个人守着那破出租屋强？」
我没有戳破他拙劣的谎言。如果他真想拉我，那份顾问的offer就不会是三十万，而是三百万，外加期权。
我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种平静，显然让他更加不安了。他沉默了几秒，又说：「峰-峰子，你……你不会在代码里留了什么后门吧？我可警告你，王总那边技术大牛多的是，你别动什么歪心思，不然大家脸上都难看。」
我听着电话那头的试探和警告，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熄灭了。
我走到垃圾袋旁，用脚踩了踩那个限量版玩偶，听着里面发出“咔嚓”的碎裂声。
「放心，」我说，「送出去的东西，泼出去的水。我没那么小气。」
挂掉电话，我将手机卡从卡槽里取出，连同那张「天启智能」的offer一起，扔进了马桶，按下了冲水键。
漩涡卷走了一切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脸色苍白，眼窝深陷，胡子拉碴，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失败者。
我伸出右手，食指和中指并拢，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敲了两下。
这是我的习惯性动作，每当我要下定决心，或者集中精神时，都会这么做。
以前，每当我做这个动作时，灵犀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叮”声，像是在为我加油。
现在，只有一片寂静。
但我知道，她还在。
在那个名为「火种计划」的文件里，在我的云盘里，在我的脑子里。
总有一天，我会让她以更璀璨的方式，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
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，都将为此付出代价。
03
第二天，我没有去「天启智能」报道，而是拖着一个行李箱，出现在了「黑曜石科技」的总部大楼下。
和周围那些千篇一律的玻璃幕墙写字楼不同，黑曜石的大楼通体漆黑，线条凌厉，像一柄刺破苍穹的利剑，充满了未来感和压迫感。
前台确认了我的身份后，一位干练的女士领着我穿过层层门禁，来到了顶楼的独立办公区。
「张峰先生，我是姜理，黑曜石AI实验室的负责人。」
眼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，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，长发束在脑后，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。她没有多余的寒暄，直接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。
「这是保密协议和入职合同。S级专家的权限很高，但要求也一样。在黑曜石，我们只看结果。」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合同，条款清晰，待遇优厚，远超我的预期。我拿起笔，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