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理收回合同，点了点头，似乎对我的干脆很满意。
「你的简历很简单，只有一个个人项目——‘灵犀’。但能让我们的技术团队给出S级评价，它应该不简单。」她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如炬，「现在，让我看看你的‘灵犀’，到底值不值这个价。」
我没有立刻拿出我的「火种计划」。
我知道，在这样的人面前，你需要用绝对的实力来赢得尊重。
「姜总，在展示我的作品之前，我想先问一个问题。」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，「黑曜石对‘金舵轮’创投大会的头奖作品，‘启明AI’，有什么看法？」
姜理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「‘启明AI’？一个模仿‘深蓝’架构，缝合了几个开源模型的四不像。唯一的亮点是它的底层交互逻辑，有点意思。但整体而言，华而不实，离真正的商业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」她的评价一针见血，毫不留情。
「如果我说，那个‘有点意思’的底层交互逻辑，剽窃自我的‘灵犀’呢？」
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
姜理盯着我，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。她没有立刻相信，也没有立刻否定。
「证据。」她只说了两个字。
我将我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，打开了一个空白的编程界面。
「不需要完整的‘灵犀’，」我说着，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舞，「给我十分钟。」
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倾泻而下。
我没有去构建复杂的AI模型，而是只写了一个最基础的交互框架。但在这个框架中，我融入了灵犀独有的「情感共鸣算法」的雏形。
这是一种能让AI通过分析用户输入的微小习惯、停顿、甚至是错别字，来判断用户情绪，并做出相应反馈的算法。这是灵犀的灵魂，也是「启明AI」永远无法模仿的核心。
十分钟后，我停了下来。
「姜总，您可以试着和它对话。」
姜理走到电脑前，犹豫了一下，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：「今天天气怎么样？」
屏幕上的AI立刻回答：「根据气象数据显示，今天晴，28摄氏度。但根据您输入‘怎么样’三个字时比平均速度慢了0.12秒的停顿来看，您关心的或许不是天气，而是您的心情。需要来点音乐吗？肖邦的《夜曲》或许不错。」
姜理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她猛地回头看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她又快速输入：「你凭什么这么认为？」
AI回答：「‘凭什么’这个词带有强烈的情绪色彩。通常在您以往的公开访谈记录中，您更倾向于使用‘依据是什么’。这种口语化的转变，代表着您的防御心态正在被打破。我猜，我让您感到惊讶了。」
会议室里落针可闻。
姜理死死地盯着屏幕，半晌，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，转过身，用一种全新的，带着灼热的目光看着我。
「张峰，」她一字一顿地说道，「黑曜石AI实验室，从今天起，所有资源向你倾斜。我要你，在最短的时间内，让真正的‘灵犀’问世。」
她顿了顿，眼神变得更加锐利。
「至于那个‘启明AI’……创投大会的颁奖典礼，就在三天后。我想，那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，让‘灵犀’第一次向世界发声的舞台，你觉得呢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