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喉咙发干,举着啤酒罐的手僵在半空。客厅里黑压压站满了她的人,个个面无表情,像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人,把我围在中间。这阵仗,哪里是来抓奸的,这他妈是来剿匪的吧?
“楚…楚清窈?”我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,脑子乱成一锅粥,“你…你怎么…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她厉声打断我,胸口剧烈起伏,“你用匿名号?赵屿,你长本事了!你身上那几两骨头,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!说!谁碰你了?!”
我懵了。真的懵了。
她认出我了?从那张只露了半张脸和锁骨的照片?这怎么可能?!
还有,这反应完全不对啊!她不是应该觉得恶心,觉得我脏了她为白月光保留的“替身”,然后冷酷地让我滚蛋吗?现在这副被戴了绿帽子的暴怒原配架势是演给谁看?
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!
“不是…楚清窈,你听我说…”我试图把剧本拉回正轨,“就…如你所见,我外面有人了。我脏了,配不上你了,我们赶紧把婚离了,对大家都好…”
“离婚?”屏幕里,楚清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她猛地凑近摄像头,那张漂亮的脸蛋扭曲得有些骇人,“你想都别想!赵屿,我告诉你,只要我楚清窈活着一天,你生是我楚家的人,死是我楚家的鬼!你想跑?门都没有!”
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?
我听得头皮发麻。这他妈是哪个年代的霸道宣言?而且,你说反了吧楚总?!
“不是…你有病吧?”我也火了,三年憋屈一股脑冲上来,“不是你心里一直装着个死人,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吗?不是你拿我当摆设当工具吗?现在我如你所愿出去找人了,你在这发什么疯?!”
楚清窈死死盯着我,眼神疯狂又偏执,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摆设?工具?赵屿,你再说一遍?”
她猛地吸了一口气,像是强压下什么,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却带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:“我给你十分钟,不,五分钟!让你身边那个野男人滚出来见我!否则,我让你这辈子都后悔今天的事!”
我看着她那副样子,心里那点侥幸彻底没了。这女人根本不是正常人!她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!
我索性破罐破摔,把啤酒罐往地上一掼,黄色的液体溅了一地。“见个屁!人早走了!楚清窈,我就明白告诉你,这绿帽子你戴定了!这婚,也必须离!”
说完我直接伸手,想要挂断视频。
“赵屿你敢!”楚清窈尖叫。
几乎同时,旁边的安保总监一步上前,铁钳一样的手直接攥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我骨头咯吱作响,平板也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拿走。
草!物理压制?!
陈律师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,对着屏幕里的楚清窈微微躬身:“楚总。”
楚清窈喘着粗气,眼神跟刀子一样剐过我,然后对陈律师下令:“给我查!把他最近三个月,不,半年的所有通讯记录、消费记录、出行记录,全部给我扒出来!挖地三尺,也要把那个敢碰他的杂种给我揪出来!”
“是,楚总。”
“还有你,赵屿,”她重新看向我,眼神阴鸷,“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哪都不准去!等我回来——我们慢慢算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