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"海梦,"他声音低却清晰,"我来了,来带你回家,也带我们的黑江雫回家。"

海梦眼泪瞬间决堤,她扑过去,撞得他后退半步。

新菜抱紧她,像抱紧漂泊多日的船帆。

怀里的人在颤,他也在颤,却没人先松手。

窗外,大阪的夜色降临,霓虹万盏,不及工作室这盏昏黄小灯——灯下,两个迷路的人终于找到彼此。

良久,海梦抬头,鼻尖通红,却笑得比任何一次COS都灿烂:"新菜,我要你亲手给黑江雫缝最后一针。"

新菜点头,牵她到缝纫机前,像牵住整个世界的光。

机器轻响,针脚落下,每一声都像在说——

"对不起。"

"谢谢你。"

"我爱你。"

夜里十一点,大阪西郊的物流仓库灯火通明,临时改造的摄影棚人声鼎沸。

海梦站在背景板后,指尖冰凉——Joker把最终评审改在这里,说要拍"黑江雫重生"的现场大片,还要全程直播。

屏幕弹幕滚动飞快,"辣妹过气"

"老公江郎才尽"的字样像刀片刮过视网膜。

她深呼吸,却吸进一口粉尘,呛得咳出泪。

新菜从后面伸手,把她护进怀里,掌心温度透过轻甲传来,像给她续上一口气。

"信我。"他声音低,却带着久违的锋利。

海梦抬头,看见他下巴刮得泛青,眼底却燃着两簇火——那是刻刀在木屑里迸出的光。

她点头,把泪憋回去,转身让化妆师补最后一笔。

评审规则残酷:一小时完成造型,半小时拍定妆照,实时投票数低于十万直接淘汰。

海梦原本心里没底,可新菜把改好的胸甲递过来时,她指尖触到内衬绣着的一行字——"To my galaxy girl"。

丝线细若游发,却烫得她眼眶发热。

她忽然笑了,反手把护甲扣紧,玫瑰金长发一甩,像披上一层战袍。

直播开始。

镜头推近,海梦抬眸,黑江雫的邪性笑意在她嘴角绽开,弹幕瞬间暴涨——"这谁?"

"神还原!"

她迈步,高跟鞋踩得地面清脆,每一步都像踩碎一条恶评。

新菜隐在侧幕,手里攥着半截木偶臂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他从未上过台,此刻却感觉聚光灯像刀,把他从阴影里一点点削出来。

拍摄进入高潮,Joker突然发难:"服装情感表达空洞,配饰缺乏故事。"

一句话,投票涨幅骤停。

海梦僵在原地,指甲陷进掌心。

侧幕的新菜喉结滚动,下一秒,他抬脚迈入光里。

全场哗然。男孩穿着墨色衬衫,袖口沾着木屑,像误闯舞台的学徒。

他却径直走到镜头前,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麦,声音颤却清晰:"配饰的故事,由我来讲。"

他抬起右手,掌心躺着一只巴掌大的人偶——黑江雫的Q版,眉眼与海梦七分像,胸口嵌一颗极小的LED,按下机关,人偶缓缓抬头,眼底透出与海梦同款的紫。

那是新菜熬了三个通宵,用刻刀雕坏的第三十一个才成的"心脏"。

"黑江雫不是冷血的间谍,她只是把温柔藏进任务里。"

新菜看向海梦,目光像春夜第一束樱风,"就像人偶师把心跳,藏进木头的纹路。"

话音落地,他按下第二道机关,人偶背后弹出薄如蝉翼的金属翼,细光流转,映得海梦眼底一片星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