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顾川恋爱半年,他连我的手都不敢牵。 分手那天,我嘲笑他:“顾川,你真是纯情得可怜。” 他当时只是沉默地松开我的手,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暗涌。 一个月后,我醒来发现身处奢华却陌生的卧室。 顾川端着红酒走进来,指尖抚过我的脸: “你教不会我的,我只能自己学。” “用你当教材,一辈子。”
1
音乐震耳欲聋,搅动着包厢里甜腻的酒气和荷尔蒙。灯光光怪陆离,在每一张试图放纵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碎片。
林溪陷在柔软的沙发里,指尖夹着的细长女士烟积了一小段灰烬,要落不落。她看着旁边那对几乎要嵌进彼此身体里的男女,心里没来由地窜起一股烦躁,像野草见了火星,瞬间燎原。
今天是他们恋爱半年的纪念日。当然,是她单方面记得的。
旁边的小姐妹凑过来,香水味浓得呛人,声音带着醉后的黏腻:“溪溪,你家那位二十四孝男朋友呢?这种场合舍得放你一个人来?”
另一个人痴痴地笑“不会是……还没搞定你吧?半年了,顾川看着人高马大的,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?”
哄笑声尖锐地刺进耳膜。
林溪猛地吸了一口烟,薄荷的清凉压不住喉咙底的苦涩。她想起一个小时前,餐厅柔和的光线下,顾川甚至没有尝试去碰她放在桌上的手。他只是安静地切着牛排,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,然后把她喜欢的部分轻轻推到她的面前。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清澈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,却唯独没有她渴望的那种,属于男人对女人的、赤裸裸的侵占欲。
纯情。多么可笑的词。放在十八岁是美好,放在二十八岁的顾川身上,尤其是面对她这样一个并不打算玩纯爱游戏的女人时,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讽刺。
她受够了每次暗示都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,受够了他连拥抱都克制得像是礼节,受够了他看她时那双永远清亮、不见丝毫情欲的眼睛。像一潭死水,投下再热烈的石头,也激不起她想要的波澜。
2
周围的调笑声、喘息声、酒杯碰撞声忽然变得无法忍受。那烦躁烧干了她的耐心,也烧掉了最后一丝犹豫。
她摁灭烟蒂,抓起手包,猛地站起身。
“干嘛去啊溪溪?”
“泄火。”她扔下两个字,高跟鞋敲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令人窒息的包厢。
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,吹散了身上的烟酒味,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。她站在霓虹闪烁的街边,拿出手机,找到那个署名为“顾川”的号码,直接拨了过去。
电话接通得很快,那边背景安静,他大概还在公司,或者那个性冷淡风格的家里。
“溪溪?”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一如既往的温和低沉,像大提琴的弦音拂过心尖,若是以前,她会为这份独特待遇心动,此刻却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“顾川,”她打断他,声音冷硬,裹着街头的嘈杂和她的不耐烦,“出来一下,有事说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瞬,似乎察觉了她的情绪不对:“好。你在哪?我去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