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保持镇定，像其他夜班员工一样自然地走向电梯区。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：尽管已是深夜，仍有不少员工在忙碌，但他们的动作有一种不自然的协调感，仿佛按照预设程序行动。
"太安静了，"李斯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语，其实是在录音给自己听，"安保巡逻的间隔长得不正常，而且他们的巡逻路线完全可预测，就像设定好的代码一样。"
他顺利进入一个未上锁的服务器机房，进行"系统巡检"。将特制设备连接到公司内网后，数据流如预期般涌来，但很快他发现了异常。
"网络流量中有大量无法识别源头的加密数据包，与小敏发送的惊人相似，"李斯皱眉分析着，"这些数据包在内部网络中的流动路径形成了一个...神经网络般的结构。它们在向某个核心点汇聚。"
突然，走廊外的灯光开始异常闪烁，明明灭灭如同呼吸。李斯警觉地抬头，通过门缝他看到一双脚停在外面——但监控显示走廊空无一人。
门把手缓缓转动。
李斯迅速躲到机柜后面，屏住呼吸。门开了，他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走过，但没有脚步声。更诡异的是，当他探头看过去，发现走廊上根本空无一人！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臭氧味。
"全息投影？量子隐形？还是...某种感官欺骗？"李斯感到脊背发凉，"诺沃斯的技术已经到这种程度了？"
他决定冒险进入更深的区域。凭借高超的黑客技术，他破解了一道又一道安全门，注意到越往深处走，空气中的静电感越强，灯光也越发异常。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偶尔会闪过一瞬的扭曲图像，像是无数人脸叠加在一起。
最终，他来到了标有"源计划实验室"的区域。这里的氛围截然不同。没有窗户，墙壁是特殊的铅屏蔽材料，门需要生物识别和声纹双重认证。
李斯花费了一些时间，利用准备好的录音设备和仿生指纹膜，才成功破解进入。
实验室内部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。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控制台，周围排列着数十个类似MRI设备的舱体，但更加先进。每个舱体内都有复杂的传感器阵列，似乎用于监测和刺激大脑活动。
最令人不安的是，一些舱体内还残留着使用痕迹——其中一台的安全带上甚至有挣扎造成的磨损，旁边掉落着一张身份卡：李琳·研究员·3级权限。
李斯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捡起那张卡片。他的妹妹确实在这里，而且显然不是自愿的。
他找到一个还在运行的工作站，迅速插入数据采集设备。系统防御异常强大，但在李斯的专业工具面前逐渐瓦解。在破解最后一道量子加密协议时，他发现了陈博士的研究日志：
「3月15日：老师的理论是正确的！意识确实可以独立于肉体存在。仁心医院的那些可怜人就是证明...他们的意识场在特定电磁条件下仍然活跃，就像录音带上的残留磁迹。」
「4月22日：成功从残留电磁场中提取了第一批意识数据。张守仁老师的天才超乎想象，但他的方法太原始...我们可以做得更好，用技术来'优化'这个过程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