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。”他吐出两个字。
“混沌之物。”
“三界之瑕疵。”
哈。
我笑了。
我最讨厌的，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、自以为是的“神”。
我撑起身体，对着他，露出了我最狰狞的獠牙。
“狗东西，叫谁呢？”
天枢星君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。
“看来，连神智都未开化。净化掉，正好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道冰冷的白光就朝我射来！
快！
快得我几乎看不清！
那不是仙法，那是纯粹的、抹杀一切的法则之力！
我怒吼一声，用尽全力向旁边一滚，躲开了要害。
但那光还是擦过了我的肩膀。
“嗤啦——”
刚刚愈合的皮肉，瞬间被撕开，甚至比之前烧得更深！痛彻骨髓！
“住手！”
紫霞的尖叫声。
天枢根本不理她，第二道光已经凝聚在他指尖。
“秩序之下，不容变数。”
我死定了。
我当时脑子里，只有这一个念头。我还没好，我打不过他。
但……
就在那道足以将我彻底“净化”的白光即将出手时……
一片紫色，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是紫霞。
她张开双臂，用她那看起来一碰就碎的身体，把我这头“孽障”，这团“混沌”，牢牢地护在了身后。
……什么？
我彻底愣住了。
她……在干什么？
她不是和那家伙一伙的吗？她不是天界的仙人吗？
“紫霞，你疯了？”天枢的声音，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，“竟敢庇护此等异数！”
“星君，”紫霞的声音在发抖，但没有一丝退缩，“万物有灵，他亦有向善之心。请给他一个机会。”
“机会？”天枢冷笑，“我从不给‘错误’机会。让开，否则连你一同净化。”
紫霞没有让。
她甚至，催动了她微弱的仙力，结成了一个淡紫色的、薄薄的护盾。
在天枢星-君的法则之力面前，那层护盾，脆弱得像个笑话。
但她，一步都没有退。
这个蠢女人……
她想死吗？
4.
天枢那张冰块脸，就那么盯着护在我身前的紫霞。
杀气。
冰冷的，不带任何情绪的杀气。
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法则凝结的味道。
我挣扎着想站起来。
我空，就算死，也不需要一个女人挡在前面！
可我动不了。天枢刚才那一下，打断了我两根肋骨，震伤了我的神魂。
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看着那个单薄的紫色身影，像一朵脆弱的小花，对抗着整片寒冬。
天枢没再动手。
他的目光，越过紫霞，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眼神，像在看一个有趣的实验品。
他笑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，也是唯一一次，见他笑。
比哭还难看。
“紫霞，你太天真了。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，“野兽就是野兽。你把它伤养好了，它第一个咬死的就是你。”
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。
“你以为你在渡化它？它只当你是下一个可以利用的、愚蠢的猎物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