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脸上，却没有一丝喜悦，反而，充满了恐惧。
“空，不要去！”她冲过来，死死拉住我的胳-膊，“那不是力量，那是深渊！它会吞噬你的心智，让你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魔头！”
我愣住了。
然后，一股比岩浆还滚烫的怒火，从心底直冲天灵盖。
我一把甩开她。
“魔头？”我看着她，笑了，“在你眼里，我本来就是个魔头，不是吗？”
天枢的话，像鬼魅一样，再次在我耳边响起。
“……你以为你在渡化它？”
“……她是天界拴在你脖子上的链子……”
“你果然，”我死死地盯着她，一字一句，“还是想困住我！”
“我没有！”她哭着摇头，“我是为你好！我不想看你……”
“为我好？”我狂笑起来，“为我好，就是让我永远当一只被你们神仙俯视的猴子？为我好，就是让我永远别想得到真正的自由？”
“紫霞，我真是……看错你了！”
我不顾她的哭喊，化作一道金光，直冲九天。
“混沌之心”就在眼前！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，让我痴迷！
但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。
一片紫色，又一次，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是紫霞。
她不知何时追了上来，张开双臂，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“收手吧，空！”她脸上全是泪水，声音嘶哑，“回头……还来得及！”
“滚开！”我双目赤红，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。
就在我们对峙的这一刻。
一个冰冷的声音，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，从我们身后响起。
是天枢。
他带着漫天神将，不知何时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他看都没看我，只是对着紫霞，用一种赞许的、看自己人的语气，缓缓说道：
“你做得很好，紫霞。成功拖延了他。”
……什么？
我的脑子，“嗡”的一声，炸了。
我缓缓地，缓缓地，转过头。
看看天枢脸上那抹“一切尽在掌握”的冷笑。
再看看紫霞那张因他这句话而瞬间变得煞白、充满惊恐和绝望的脸。
哈。
哈哈。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
骗子。
圈套。
从头到尾，都是一个圈套！
我的世界里，最后那道刚刚裂开一丝缝隙的光，在这一瞬间，被彻底、永远地，关上了。
6.
骗子。
圈套。
从头到尾，都是一个圈套。
我的脑子里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。
眼前的一切，都变成了红色。
是血的颜色。
“哈哈……”
我开始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！”
我笑得浑身发抖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我真是……天底下……最蠢的傻子！
我竟然……我竟然会对一个神仙，产生一丝……愧疚？
我竟然会以为，她是不同的！
“好！”我止住笑，声音嘶哑得像两块石头在摩擦，“你们……演得很好！”
我死死地盯着紫霞，那个还想对我解释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女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