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三人困惑地看着她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李梦瑶问。
“人本质上是自由的，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林薇引用着存在主义哲学，“但如果我是个‘渣女’，就可以假装没有选择。我说‘我就是这样的人’，‘我控制不了’，‘我天生就会伤害别人’。这样我就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，不用面对真正的自由。”
这番话让所有人陷入沉思。
聚会结束后，苏瑾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周昀的公寓楼下。她看着他窗户的灯光，想象他在里面看书或备课的样子。最后她还是没有上去，只是发了一条短信：“我想见你。”
周昀回复得很快：“现在？”
“现在。”
五分钟后，周昀出现在楼下。他穿着家居服，头发有些乱，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。
“怎么了？”他关切地问。
苏瑾突然不知该说什么。她不能告诉他俱乐部的事，不能告诉他接近他最初只是个任务。
“我只是...想看看你。”她最终说。
周昀没有追问，只是点点头：“要上去坐坐吗？”
在周昀的公寓里，苏瑾注意到茶几上放着她喜欢的那种红茶，书架上多了几本她提到的书。小细节透露着他的用心，让她既感动又愧疚。
“周昀，如果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，你会恨我吗？”她突然问。
周昀想了想，反问：“那现在呢？现在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苏瑾诚实回答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够了。”周昀微笑，“人是会变的，目的也是。只要现在的你是真实的，我就不在乎最初。”
那天晚上，苏瑾没有走。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到深夜，就像两个普通的情侣。苏瑾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，仿佛找到了避风港。
但第二天早上，俱乐部的群消息提醒她游戏还在继续。李梦瑶在群里求助：“怎么办？有个榜一大哥发现我同时跟别人交往，要来江城找我！”
安然回复：“坦白吧，隐瞒只会更糟。”
林薇的建议更实际：“找个公共场所见面，带上防狼喷雾。”
苏瑾放下手机，叹了口气。周昀正在厨房做早餐，背影看起来可靠又温暖。她突然有一种冲动，想告诉他一切。
但最终她没有。渣女俱乐部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保密，否则会自动失去会员资格。奇怪的是，她不想失去这个身份，尽管它代表着她不光彩的一面。
李梦瑶的危机以意外的方式解决了。那个榜一大哥确实来了江城，但见到真人后大失所望——李梦瑶直播时开了十级美颜，现实中虽然也算漂亮，但远没有屏幕上那么惊艳。大哥当场脱粉，愤然离去。
“男人啊，”李梦瑶在下次聚会时自嘲地说，“他们爱的只是滤镜下的幻象，就像我们爱的也只是他们提供的幻象。”
安然带来了好消息：她找到工作了，在一家宠物医院当助理。“我喜欢动物，它们不会评判你，只要你对它们好，它们就对你好。”
林薇宣布她开始做义工，每周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帮忙。“不是为了任务，是真心想做。”她强调。
苏瑾分享了她和周昀的进展，但隐瞒了最初的目的。大家都为她高兴，除了林薇，她似乎看穿了什么，但没说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