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纸条,苦笑。这对她来说太简单了,简单得令人悲哀。
李梦瑶抽到的是:“一周内不撒谎。”她立刻抱怨:“这不可能!我直播时总不能告诉粉丝我其实开了十级美颜吧?”
安然抽到的是:“与你伤害最深的人见面。”她的脸色顿时苍白。
林薇最后展示自己的纸条:“做一个真正善良的行为,不求回报。”
聚会结束后,苏瑾开始策划如何完成她的任务。她选择了一个最难攻克的目标——江城大学哲学系教授周昀,45岁,丧偶三年,以冷漠和不近女色闻名。
苏瑾研究了他的课程表,故意去听他的讲座。她穿着素雅的白裙,不施粉黛,与平日里的艳丽判若两人。讲座结束后,她提出一个精心准备的问题,既显示了她对哲学的理解,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。
周昀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锐利得让人心惊,仿佛能看穿所有伪装。苏瑾第一次感到不安。
然而她还是按照计划进行。她一次次出现在周昀的视野中,总是恰到好处,从不越界。她讨论哲学时展现智慧,又偶尔流露出脆弱。她甚至读完了周昀所有的著作,包括那本极其晦涩的《存在与虚无的边界》。
三个月后,周昀终于邀请她共进晚餐。
在那家有着百年历史的西餐厅里,周昀突然问:“苏小姐,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?”
苏瑾早已准备好答案:“因为我被您的智慧吸引,周教授。”
“不,”周昀轻轻摇头,“你不是被我的智慧吸引,你是被‘攻克我’的挑战吸引。”
苏瑾的心跳漏了一拍,但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我研究哲学,也研究人。”周昀切着牛排,动作优雅,“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崇拜,没有爱慕,只有评估和计算。你在计算还需要多少步骤才能得到我。”
苏瑾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无言以对。
周昀继续说:“但我仍然接受你的游戏,因为我也很久没有遇到能与我智力抗衡的人了。不过我想修改游戏规则——谁先动心谁就输,如何?”
那一刻,苏瑾感到一种奇特的兴奋。她点头:“好。”
与此同时,俱乐部其他成员也在进行她们的任务。
李梦瑶的“一周不撒谎”计划惨败。第二天直播时,有个粉丝问她是不是整过容,她下意识否认,然后才想起任务,尴尬地承认了眼睛和鼻子都动过。结果直播间沸腾了,礼物比平时多了三倍——人们赞赏她的“诚实”。
安然找到了那个为她割腕的张昊。他已经出院,手腕上缠着绷带。安然原以为会面对指责,没想到张昊一见她就说:“不怪你,是我太极端。”安然突然崩溃大哭,承认自己只是享受被多人追求的虚荣,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。
最令人意外的是林薇。她的任务是“做一个真正善良的行为”,大家都好奇这个最冷血的女人会做什么。
直到一次聚会,林薇姗姗来迟,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猫。
“路上捡的,腿受伤了。”她简单解释,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小猫清洗伤口。那一刻,苏瑾在她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。
周昀和苏瑾的游戏在进行着。他们像两个高手对弈,每一步都精心计算。周昀逐渐向她敞开心扉,讲述他已故的妻子,他的孤独,他对人性失望。苏瑾也发现自己前所未有地诚实,甚至告诉了周昀关于俱乐部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