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葬礼上,我当众宣布,开除所有跟着他打江山的老臣。
满座哗然,有几个不愿离开的老臣子,在灵堂上跟我理论。
全城媒体都在骂我是现代版的“武则天”,冷血无情。
一夜之间,我从万人艳羡的百亿千金,变成了全网唾骂的白眼狼。
妈妈担忧地血压升高,住进了医院。
丈夫顾秉绅忧心忡忡地握住我的手,“就算他们倚老卖老,可这一下全开了,公司会瘫痪的!”
我疲惫地闭上眼,没有理他。
他将我揽入怀中,轻声安抚:“别怕,有我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,我却猛地推开了他。
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我冷冷开口,“顾秉绅,我们离婚吧。”
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,错愕地看着我,“你在胡说什么?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!”
我平静地从随身的包里,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
“我很清醒。”我将协议拍在他胸口,一字一句。
“开除那些老臣,是清理公司的蛀虫。”
“和你离婚,是清理我人生的垃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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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父亲的灵堂前,觉得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。
空气里弥漫着焚香的清苦味道,混杂着宾客们的叹息。
就在几个小时前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女孩找上门来.
她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,红着眼圈说:自己叫林晚晚,是爸爸的女儿。
她拿出的那张亲子鉴定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亡父“儒商”的牌坊上,也抽在我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信仰上。
我让她滚了。
然后,我走进灵堂,当着满座宾客和全城媒体的面,平静地宣布,开除所有跟着父亲打江山的老臣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顾秉绅的脸僵在半空,握住我的手陡然收紧。
“朝颜,别闹了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感,和恰到好处的担忧。
我甩开他的手,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。
满堂宾客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们身上,窃窃私语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将我紧紧包裹。
“我们离婚。”
这三个字我说得清晰又平静,像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顾秉绅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维持的温柔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。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他上前一步,试图再次抓住我,却被我侧身躲开。
我从包里抽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,拍在他面前的梨木桌上,发出沉闷的一声响。
“我说,我要清理我人生的垃圾。”
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,黑得刺眼。
父亲灵堂前,几个被我点名开除的老臣子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沈朝颜!你这个不孝女!董事长的尸骨未寒,你就要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吗?”
“我们跟着董事长几十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凭什么说开就开!”
“狼心狗肺的东西!早知道你这么冷血,当初就不该让你接管公司!”
辱骂声此起彼伏,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,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顾秉绅挡在我身前,对着那群元老们连连作揖,扮演着他一贯的温厚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