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愣了愣，又要撒泼，苏清却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心脏超声图——是她刚才在办公室匆忙复印的。她指着图上发黑的区域：“您看这里，这是心脏的左心室，已经扩大到正常大小的1.5倍，就像快要撑破的气球。现在只有先做主动脉瓣置换术，让产妇的心脏能正常供血，才能再取孩子。要是您执意要保孩子，最后可能是一尸两命。”
张强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老人面前：“妈！我求您了！娟儿要是没了，我也不活了！孩子没了我们还能再要，可娟儿只有一个啊！”
老人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，又看看抢救床上气息奄奄的儿媳，终于瘫坐在地上，抹着眼泪说：“保……保大人……”
“系统提示：支线任务（家属意见统一）完成，下次惩罚痛感减免30%。检测到目标顾晏辞在抢救室外停留超过15分钟，情绪标签：敬佩（对宿主医疗沟通能力）、焦虑（对产妇生命体征）。”
苏清抬头，透过抢救室的玻璃，看见顾晏辞站在走廊里。他手里还攥着刚才没递出去的创可贴，另一只手拿着她的驼色大衣，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漠，反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焦灼——像在看一件即将破碎的珍宝。前世他从未这样看过她，哪怕她替林薇薇挡刀后躺在病床上，他也只是站在门口说“好好养伤”，转身就去给林薇薇买水果。
手术灯亮起时，苏清的手心还在渗血。产科主任李敏递来无菌纱布：“先包一下，别感染了。”苏清摇头，戴上双层手套：“来不及了，胎儿心率已经降到110了。”
手术刀划开腹部的瞬间，苏清的动作精准得像机器。胎儿取出时哭声微弱，护士立刻抱去保温箱。她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产妇的心脏上——主动脉瓣已经钙化得像块石头，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细碎的摩擦声。“准备体外循环机，”她对助手说，“流量维持在2.4L/(min・m²)，注意监测激活凝血时间。”
体外循环机的嗡鸣声里，苏清的额头渗出冷汗。她刚要用持针器缝合血管，【系统】的机械音突然尖锐得刺耳：“检测到目标顾晏辞情绪波动峰值！情绪标签：急切（对林薇薇来电）、担忧（对宿主术中状态）。触发惩罚机制：回溯前世挡刀痛感15秒，痛感等级6级！”
腹腔里像是突然塞进一把烧红的烙铁，疼得苏清眼前发黑。持针器“当啷”一声掉在手术盘里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手术室格外刺耳。前世挡刀的痛感再次袭来——那把水果刀扎进腹部时，也是这样的疼，她躺在地上，看着顾晏辞抱着林薇薇，听他说“幸好伤的是你”。
李敏立刻扶住她：“苏清！你怎么样？要不要换我来？”
“不用。”苏清深吸一口气，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——疼痛让她保持清醒。她捡起持针器，指尖的颤抖渐渐平复：“继续。”
她知道顾晏辞肯定又接了林薇薇的电话。前世的画面突然涌上来：林薇薇总是在她手术到关键节点时找借口，比如“家里漏水淹了钢琴”“宠物猫吞了异物”，而顾晏辞永远会丢下一句“你自己注意”就走。可这次，她听见手术室外传来顾晏辞的声音，他对着电话低吼：“我现在走不开！你要是真的疼，就自己叫救护车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