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强哥，”我啃着窝头状似无意地说，“你跟翠花兄妹关系这么好，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要好好敬你几杯。”
李强手里的筷子“啪”地折断了：“你……有心了！”
“跟我说说翠花的喜好呗。”我继续啃窝头，“我也想结婚前跟她好好熟悉一下……”
“不知道！”李强猛地打断我，“她不就在这，你不会自己问她！”
王翠花在一旁脸都白了，手指绞着衣角。我假装没看见，继续说：“这不是姑娘家脸皮薄，我当然要跟你这个大舅哥打听嘛。你这遮遮掩掩的，不是吃醋了吧？”
李强霍地站起来，脸色铁青：“陈默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我露出无辜的表情：“夸你啊？这年头像你们关系这么好的表兄妹可不多见。"
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。
下午收工时，王翠花脸色不好看，频频干呕，李强带着她去了卫生院。
我偷偷跟在他们后边。果然看见两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来，手里攥着一包药。
我悄悄跟上，听见他们俩的对话：
“......安胎药一定要藏好，千万别让人看见……”
“放心吧，我晓得轻重……”
等我从卫生院出来时，手里多了一张处方笺，是刚才趁人不注意从废纸篓里翻出来的。
上面清楚地写着王翠花的名字，还有“妊娠反应”四个字。
晚上我在油灯下复习，王翠花来敲门。她直接闯进来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：“陈默，我求你个事……”
我继续算题，头也不抬：“说。”
“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早点娶我？”她声音发抖，“我……我等不了了……”
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痕。我慢慢抬头：“为什么等不了？”
她咬着嘴唇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就是……就是想早点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我放下笔，直视她的眼睛："翠花同志，现在结婚会影响我复习。等我考上大学，一定风风光光娶你。"
她突然激动起来：“可是……可是到时候你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我笑得温和，“王叔对我这么好，我怎么会忘恩负义？”
她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哭着跑了。
第二天全村都在传：王翠花等不及要嫁人，半夜跑去知青点逼婚。
王支书气得把她关在家里，见到我时一脸尴尬：“小陈啊，翠花她……她就是太喜欢你了……”
我诚恳地说：“叔，我明白。等考上大学，我一定尽快办婚事。”
走出大队部，我摸了摸兜里那张处方笺。墨迹有些模糊，但“妊娠反应”四个字依然清晰可辨。
赵大军追上来：“陈默，你真要娶她啊？我听说……”
我打断他：“大军，最近帮我留意着，要是看见李强去找赤脚医生，告诉我一声。”
“为啥？”
我望着远处干活的李强，微微一笑：“关心一下大舅哥的健康。”
第五章：考场锋芒
天还没亮，知青点就躁动起来。
赵大军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念叨：“准考证、钢笔、橡皮……都带齐没？”
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帆布包，把削好的铅笔一字排开。
王支书特意批了我们三天假，还塞给我两个白面馒头：“小陈，好好考，给咱们村争光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