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竞却不再看她，他转身，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。
【你去哪？】我有些错愕，急忙跟上。
「找白舒。」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，不是在心里，而是直接说了出来。
我愣住了。他是在回答我？
他走到玄关，拿起车钥匙，脚步没有丝毫停留。
我飘在他身边，看着他紧绷的侧脸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【你找她干什么？道歉吗？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原谅你？】
霍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，骨节泛白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猛地一踩油门，黑色的宾利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。
车子在市区穿行，霍竞的目光焦急地在路边搜寻着。
终于，在一个人行横道旁，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单薄的身影。
白舒正捂着额头，茫然地站在路边，车流不息，她却像迷路的孩子，不知该往何处去。
霍竞立刻将车停在路边，推开车门冲了过去。
「白舒！」
他抓住她的手臂，力道有些大。
白舒被吓了一跳，看到是他，眼中立刻涌起警惕和疏离，「霍先生，你还有什么事？」
霍竞看着她额上已经凝固的血迹，和那双像极了苏念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阵陌生的刺痛和愧疚。
「你的头……我送你去医院。」他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「不用了。」白舒挣开他的手，后退一步，与他保持距离，「我不想再和霍先生有任何瓜葛。」
她的冷漠像一根针，扎在霍竞心上。
【活该。】我在他脑子里凉凉地说。
霍竞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烦躁，耐着性子说：「刚才……是我不对。上车，我必须带你去医院检查。」
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。
白舒还想拒绝，但霍竞已经半强硬地拉开了车门，将她塞了进去。
车内气氛压抑。
我看着白舒低着头，沉默地绞着衣角，而霍竞则目视前方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【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冒牌货？】我打破了沉默。
霍竞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。他通过后视镜，看了一眼后座的白舒，发现她并未开口。
他终于正视了这个问题。
那个在他脑海里不断响起的，清晰的，带着情绪的女声，到底是什么？
是苏念吗？
这个念头一出现，就让他心脏狂跳，几乎要冲出胸膛。
3.
到了医院，霍竞挂了急诊，带着白舒去处理伤口。
医生检查过后，说只是皮外伤，但需要打破伤风针，开了些消炎药。
在等待取药的间隙，霍竞坐在走廊的长椅上，白舒则隔了几个座位，离他远远的。
他终于忍不住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，低声问：「你是谁？」
我飘在他面前，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难掩的憔悴。
【我是你害死的人。】我冷冷地回答。
霍竞的呼吸一窒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双手插进头发里，痛苦地低下头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「念念……」他声音嘶哑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，「是你吗？真的是你吗？」
【不然呢？你以为是谁，你的新欢孟孟吗？】
我的话像刀子，狠狠地扎进他的心窝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他一遍遍地重复着，「对不起，念念，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