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苏砚秋却像是没听到一样，继续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剥着灵枢的皮肤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灵枢的惨叫声被苏砚秋用禁音术封锁在画室里，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。 除了灵枢，记忆碎片里还有无数其他女子的身影。有的是被苏砚秋用迷药迷晕后拖进画室的，有的是被他以“欣赏画作”为名骗来的，还有的是他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。这些女子被剥去皮肤后，尸体都被他扔进了画室后面的枯井里，井口被法术掩盖，从未有人发现。 而那些剥下来的皮肤，则被苏砚秋用特殊的邪术处理过，变得柔软有韧性，然后被他缝补拼接成“画布”，再用掺了女子血液的颜料在上面作画。这样绘制出来的仕女图，自然栩栩如生，因为那根本就是用活生生的人“做”出来的！ “苏先生的画，用的是什么颜料？”凌汐突然开口，声音平静无波，可指尖已经开始凝聚灵力。 苏砚秋研磨颜料的手顿了顿，抬起头，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：“不过是普通的矿物颜料罢了，只是苏某在调配时，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草药，让颜色更鲜艳持久。” “哦？”凌汐挑眉，目光落在那道紫色布帘上，“可我怎么闻着，有血的味道？” 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凌汐猛地抬手，一把掀开了那道紫色布帘！ 那张巨大的人皮《洛神赋》赫然出现在眼前！灵枢的脸正对着凌汐，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淌下两行血泪，顺着“画布”缓缓滑落。周围其他被剥去皮肤的女子的脸，也纷纷浮现出痛苦的表情，整个画室里的怨念瞬间变得浓郁起来，连空气中的墨香都被血腥味取代。 苏砚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温和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猛地转身，伸出右手，一道黑色的灵力朝着凌汐的脖颈抓去，速度快如闪电：“既然你找死，就别怪我！” 可他的手刚碰到凌汐的衣角，就被一道暗红色的红光死死缠住。溯因果镜从凌汐的掌心飞出，悬浮在半空中，镜面射出无数道纤细的血色丝线，将苏砚秋的四肢紧紧缠住。那些丝线正是之前连接着无数女尸的因果线，此刻被溯因果镜激活，化作锋利的刀刃，一点点刺向苏砚秋的身体。 “不可能！你是谁？！”苏砚秋惊恐地发现，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血色丝线穿透他的四肢，带来钻心的疼痛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，自己的灵力正在被那些丝线一点点抽走，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。 凌汐缓缓走到人皮画前，伸出指尖，轻轻抚过灵枢的脸。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灵力，触碰到人皮的瞬间，灵枢脸上的痛苦表情渐渐变得平静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。 “灵枢，还有所有被苏砚秋残害的女子，”凌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，却异常坚定，“今日，我为你们讨回公道。” 她轻轻点了点溯因果镜的镜面。镜面瞬间亮起一道耀眼的红光，那张巨大的人皮画突然自动卷起，像一条巨大的蛇，将苏砚秋紧紧裹在里面。苏砚秋的惨叫声从人皮画中传出来，越来越微弱，最后彻底消失。 当红光散去，人皮画重新展开，上面只剩下一块暗红色的污渍——那是苏砚秋的血肉被人皮画吸收后留下的痕迹。而那些缠绕在苏砚秋身上的血色丝线，也随着他的死亡渐渐断裂，化作一道道透明的虚影，正是被他残害的女子的魂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