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刚出雪山进沈府。

兵没了。

清白没了。

命还差点没了。

呵。

08

我被押入天牢的那天,风雪还没停。

狱卒一脚把我踹进牢里,还不忘来一句:

「小心脚下,别踩到老鼠。」

我低头一看。

那老鼠正拖着比自己大三圈的馒头。

眼神里满是震惊。

我白它一眼。

靠墙坐下,肩伤还在流血,狱里连个破布都舍不得给。

我咬着牙给自己撕块裤腿包伤口。

一边想。

等我出去的那天。

第一件事就是送沈曜一个裹尸布。

亲手绣「无情狗」三个字。

弹幕又出来——

「沈曜中了情蛊,蛊主尚在,记忆未醒。再过三日,他将与医女完婚,一旦圆房,蛊成,他将会彻底忘记燕临歌。」

「前面的,别剧透……」

哦。

是蛊啊。

夜里冷得不行。

我只穿着一件薄衣,冻得直哆嗦。

「临歌救我,好冷啊……娘……」

耳边像又响起他雪山里的胡话。

呵,真会演。

那时候喊「娘」。

现在喊「抓人」。

咋的。

我到底是你娘还是你仇人?!

我一拳砸墙,冷得直掉眼泪。

是冻的。

也可能是有点憋屈。

我给他挡过刀,暖过命。

脱衣服都不带打草稿的。

如今却被他当作仇人。

更讽刺的是。

牢外那位「医女」。

还日日送汤进沈府。

红袖添香、温酒软语。

活得比我这个将军还贵气。

狗男女。

再有一日放我出去。

我燕临歌,宁可再回沙场拼命,也不再为谁脱衣取暖。

要我再信男人?

可以。

得先让我瞎一回。

弹幕淡出:

「懂了,帅哥脱衣,牢饭白吃。」

09

天牢的第三夜,血月高悬。

红得像被谁摁地上蹭了两把辣椒油。

牢门「咯吱」一响。

我还以为要上断头台,结果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鬼鬼祟祟摸了进来。

我本能地翻个白眼。

那人掏出钥匙。

哆哆嗦嗦替我解开脚镣手铐,声音低得像隔壁地道的老鼠:

「将军,您快走,再晚一步,就来不及了……太子亲自下的令,说要杀人灭口。」

我心头一凛,嘴角却勾出冷笑。

果然是他。

狗太子。

我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,从角落里站起来,缓缓开口:

「他水淹沈曜的事我挡了,沈曜的人我也救了,现在想起来灭我的口了?」

「……」

那人默默后退半步,仿佛怕我一脚踹他。

「谁派你来的?」

那人低头,语速像乌龟爬:

「沈将军……他说他不信您真会刺杀他旧部。他说您是他在雪山中遇到的……唯一的光。」

我鼻子一酸,险些当场原地落泪,咽了咽嗓子冷笑:

「光?他是不是觉得我照他照得太猛,才把我打入天牢散热?」

「不是……」

那人擦了把汗,声音更低了:

「他说他后悔了……说他忘了那晚是谁救他的命。」

我:……

真是谢谢他了。

我抱着破碎的尊严,扯着狱服站直:

「现在后悔来得比那医女的眼泪还慢,凭什么我就得原谅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