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近了。
哒。哒。
停在我面前。
低头。
地上多了张纸条。
红色的。
像血浸透的那种红。
我弯腰捡起来。
指尖一碰——黏。
湿的。
不是墨水。
是液体。
我凑近闻了下。
铁锈味。
血。
纸条上写着一行字：
“你的死亡倒计时已开始。”
字是歪的，像小孩涂鸦，可每个笔画都透着一股压迫感，压得我胸口发闷。
我猛地抬头。
四周还是没人。
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。
冲出门，直奔值班室。
调监控。
屏幕亮起，画面正常播放。
我站在停尸间，掀布，摸尸体，后退，撞台子……
然后弯腰捡工具。
接着——
我低头看手里的纸条。
可视频里……
根本没有脚步声。
也没有纸条出现的过程。
就像它本来就在那儿。
像我早就拿着。
我盯着屏幕，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。
这不对。
绝对不对。
攥着纸条回桌边，摊开。
拿起手机，开手电筒，照边缘。
没指纹。
没折痕。
摸质感……摸不出来。
不像纸，也不像塑料。
像是……凭空生成的一样。
我站起身，走到窗边。
拉开窗帘。
外面是片荒地。
路灯昏黄，照不到十米外。
街上没人，没车。
连只野猫都没有。
静得反常。
松开窗帘。
转身。
盯着纸条。
看了十分钟。
也许二十分钟。
时间在这种时候，会变粘稠。
突然——
余光一晃。
窗外有东西闪过。
黑影。
极快。
我猛回头。
玻璃上映着我自己的脸。
惨白。
惊恐。
背后一片漆黑。
什么都没有。
关掉手电。
房间黑了。
我站着不动，屏住呼吸。
听。
几秒后——
远处传来低语。
听不清词。
但语气……像警告。
像在笑。
我抓起外套，套上。
拉链“咔”一声拉到底。
得出去看看。
不管外面是什么，它知道些什么。
而我现在不动，以后可能就没机会知道了。
我推门走出去。
走廊的应急灯泛着红光。
像血。
身后，停尸间的门，缓缓合上。
无声无息。
2
第二天晚上十一点整。
我推开殡仪馆的大门，值班室的钟刚好敲响。
咔哒。
像某种倒计时启动了。
空气不对劲。
一股腐臭味混着消毒水，在鼻腔里打结。
不是尸体烂了——是更糟的东西在酝酿。
换上工作服，手套“啪”一声戴上。
走向停尸间。
手刚摸到门把，突然想起昨晚那张红纸条。
“你的死亡倒计时已开始。”
操。
这谁写的？
阎王快递？
推门进去。
灯还亮着，但光线发绿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颜色。
三张不锈钢床，两张空着。
第三张……盖着白布，鼓了个包。
不一样。
昨天那具男尸已经被拉去火化了。
这具是新的。
我走过去，掀开一角白布。
是个女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