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到侧门。
铁门虚掩着——昨天我跑得太急,没锁死。
推门进去。
应急灯还是红的。
像血渗进雾里。
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。
哒。哒。哒。
每一步都踩在神经上。
停尸间方向传来脚步声。
慢。
稳。
不是我的。
我没回头。
直奔楼梯。
通往地下室的铁门锈得厉害,锁眼都快堵死了。
掏出随身带的撬片,塞进去,拧。
吱——嘎——
金属摩擦声炸响在走廊里。
我瞬间僵住,屏住呼吸。
听。
脚步声停了。
然后……换了个方向,朝这边来了。
加快动作。
再拧。
“咔。”
锁开了。
用力推开铁门。
一股霉味扑面而来,混着纸张腐烂和机油的味道。
像几十年没人打开过的棺材。
手电筒扫进去。
满地杂物。
文件盒堆成山,标签全模糊了。
角落里一台老式录音机,外壳发黄,电线耷拉着,像个废弃的义体。
我蹲下去翻。
灰尘呛得我想咳嗽。
忍住。
翻了几分钟,在一堆废纸底下摸到一张泛黄的纸条。
字是手写的,歪歪扭扭,像临终遗言:
“如果你找到了这里,说明你已经开始觉醒。
听我说完这些话,你会明白一切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,后颈一凉。
这字迹……是老馆长的。
我把纸条放下,拿起录音机。
按下播放键。
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电流杂音很大,但语气清晰——
是他。
老馆长。
“林默,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,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
‘命运系统’不是传说,它是真的。
一个控制城市的终极游戏。
它靠收集亡魂记忆运转,把死人的执念当燃料。
每隔十年,它会选一个人当最终BOSS,启动新一轮轮回。
而你……
就是这一轮的人选。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
我愣在原地。
脑子嗡的一声,炸了。
所有碎片突然拼上了。
昨晚男尸记忆里的废墟城市——那是未来。
女尸衣领里的芯片——系统标记。
红纸条——倒计时开始。
监控无记录——规则外的存在。
我不是在查案子。
我在走剧本。
我是那个……要被献祭的BOSS。
“操!”我低吼一声,声音在地下室回荡。
手心全是冷汗。
录音机差点摔地上。
就在这时——
哒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。
但听得清。
我猛地转身,手电筒照过去。
光束里,一道影子缓缓浮现。
轮廓不定。
一会儿是穿西装的中年男人,一会儿又变成一团飘忽的光影。
它站在门口,不动,也不说话。
就那么看着我。
“欢迎加入游戏,林默先生。”
声音低沉,像从地底传来。
带着一种……程序确认执行的冰冷。
我没等它说完。
抓起录音机和芯片,转身就冲向门口。
它没动。
可当我跑过它身边时,空气突然变重,像穿过一层粘稠的膜。
我踉跄了一下。
背后传来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