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人笑。
是电子音混着人声,像老式收音机调频失败时的杂音。
冲上楼梯。
撞开一楼铁门。
冷风拍脸,像活过来的第一口气。
站在门外,我扶着墙喘气。
手还在抖。
低头看手里——录音机还在。
芯片也在。
可我知道。
它们不是线索。
是诱饵。
或者……是钥匙。
老馆长去哪儿了?
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,听过这段录音,然后消失?
那个光影——是系统本身?
还是某种AI管理员?
还有最他妈要命的问题:
如果我是最终BOSS,
那我的“死亡”,到底是为了结束轮回,
还是……开启它?
我攥紧两样东西,抬头看向夜空。
云层厚重,遮住了月亮。
城市安静得像一座坟。
风吹过巷口,发出呜咽般的声音。
我知道。
这事远没完。
但我得活下去。
至少……
得在被人当成祭品烧掉之前,搞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玩家。
4
我站在殡仪馆外的街角,手心全是汗,冷风一吹,黏腻得像摸了尸袋内衬。
录音机和芯片死死攥在手里。
一个快报废的老古董,一块指甲盖大的金属片。
现在,它们是我唯一的命根子。
身后的大门关着。
黑漆漆的,像一张闭上的嘴。
我知道,那东西没走。
那个光影一样的玩意儿,还在里面盯着我。
不只是它。
整座城市,都安静得不对劲。
连风都不刮了。
像所有人、所有空气,都在等一声枪响。
不能停。
一停下,就死。
我快步走向那辆废弃货车——提前踩过点的窝。
锈迹斑斑,轮胎瘪了半边,但够隐蔽。
拉开铁皮门,钻进去,反手拉上。
黑暗瞬间吞了我。
打开手电筒,调到最低档。
光晕像快断气的萤火虫,勉强照亮膝盖。
我把两样东西摊在腿上。
先看芯片。
还是那副德行:光滑、冰冷、没接口、没标识。
活像个未来墓碑的残片。
我掏出随身带的小撬片,想试试能不能拆。
刚用力——
“咔。”
工具滑了。
虎口震得发麻。
这玩意儿硬得离谱,不像金属,也不像陶瓷。
像是……烧过的骨头磨成的。
操。
白费劲。
放下,换录音机。
按下播放键。
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老馆长。
语气比昨天更急,像被人掐着脖子录的:
“林默,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,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
命运系统比你想象得更复杂。
它不是游戏,是规则。
一种控制所有生命的规则。
每隔十年,它会选一个人当最终BOSS,激活新轮回。
而你……
就是这一轮的人选。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
没下一秒。
没提示。
就像他说到一半,被什么东西拖走了。
我盯着机器,脑子嗡嗡响。
“最终BOSS”?
所以我是主角?
还是祭品?
如果我的死能重启世界……
那我到底是拯救者,还是献牲的羊?
正想着——
呜——!!!
刺耳的警报声撕破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