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殡仪馆方向传来。
尖锐。
急促。
像丧钟敲响。
我猛地抬头，掀开铁皮门一条缝往外看。
几辆黑车停在门口。
车灯亮着，照得地面发白。
车门打开，一群蒙面人跳下来。
全副武装，战术服，消音武器，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出来的。
他们围住大楼，冲了进去。
“操！”
我低骂一句，立刻关门。
藏在车厢里，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口。
不是警察。
也不是保安。
这队人太专业了。
眼神冷，步伐稳，不说话，只执行。
是猎杀小队。
系统派来的清道夫。
目标只有一个：
我。
几分钟后，里面传来玻璃碎裂声。
桌椅翻倒。
脚步声杂乱。
他们在搜。
没找到我。
我屏住呼吸，手心全是冷汗。
躲在这儿迟早被扒出来。
这车又不是坦克。
必须跑。
趁他们还在里面。
检查装备：
一把折叠刀。
一根铁棍。
一个小手电。
打群架都不够看，更别说枪战。
可我没得选。
深吸一口气，推门。
猫腰溜出去，贴着墙根，往反方向跑。
避开主路，钻小巷。
地面湿滑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。
刚拐进第三条巷子——
哒。哒。哒。
前方传来脚步声。
很近。
两个。
我立马闪身，躲进一扇半掩的木门后。
缝隙不大，刚好够我看外面。
两个蒙面人站定在巷口。
低声说话，听不清内容。
其中一个抬起手腕，看了眼设备。
那玩意儿闪着红光，像心跳监测仪。
他们在追踪我。
靠什么？
芯片？
还是……我身上沾了什么标记？
手心渗汗。
呼吸放得极轻。
只要他们往里扫一眼，我就完了。
就在一人转身，朝这边迈步时——
砰！！！
远处一栋楼窗户炸了。
玻璃哗啦散了一地。
两人猛地回头。
对视一眼，立刻朝声音方向冲去。
我抓住机会，闪出门，撒腿就跑。
七拐八拐，一口气跑了五六条街，肺快炸了才停下。
眼前是一栋废弃仓库。
铁门锈得像干掉的血痂。
我用力推开，进去，反手关上。
手电筒一扫——
空的。
只有几个破木箱堆在角落。
暂时安全。
靠墙坐下，喘气。
脑子里飞速转：
猎杀小队已经上线，殡仪馆回不去，家也不能回。
我成了通缉犯，而通缉令是系统发的。
正想着下一步怎么走——
“林默？”
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我浑身一僵，猛地转身，手电筒光束直射过去。
一个女人站在阴影里。
年轻，脸白得像纸，外套单薄，整个人抖得像信号不良的监控画面。
是苏瑶。
那个最近总上新闻的记者。
因为写了几篇关于“异常死亡集中爆发”的调查稿，被通缉了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我压低声音，刀已经摸到手里。
她出现在这儿，要么是陷阱，要么是运气差到爆。
“我……我在跟踪他们。”
她声音发颤，“那些人……在追你，对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