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瞪着他,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!
"顾营长,您医术这么好,是不是以前学过?"李桂花在旁边好奇地问。
"战场上学的。"他简短地回答,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。
包扎完伤口,他站起身:"最近几天别沾水,每天换药。"
"谢谢。"
"不用谢我,你救的是我侄子。"
啊?那个孩子是他侄子?
"小军平时很乖的,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就冲了出来。"李桂花连忙解释。
顾北辰没有说话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身离开了卫生站。
看着他的背影,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,冷峻中带着温柔,强势中又有细心。
"晚晴啊,你可真是好运气!"李桂花一脸兴奋,"顾营长这样的人,平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,今天竟然亲自给你包扎伤口!"
好运气?
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,不知道这算不算好运。
但至少,我成功逃离了包办婚姻,虽然代价是来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当赤脚医生。
夜晚降临,我躺在卫生站后面的小屋里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,想起了家里的一切。
不知道苏家现在是什么反应,王家会不会因为我的逃婚而迁怒于苏家?
算了,既来之则安之,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再说。
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"苏医生!苏医生!"
我赶紧起身开门,李桂花站在门外,满脸焦急。
"怎么了?"
"是顾营长的侄子,小军发高烧了,体温已经四十度了!他妈妈都急疯了,你快去看看吧!"
发烧四十度?这在这个年代可是要命的事情!
我顾不上膝盖的疼痛,抓起医药箱就跟着李桂花往外跑。
2
小军住在镇子东头的一户农家院里,我们赶到的时候,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
"让开,让开!苏医生来了!"李桂花大声喊着。
我挤进人群,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,孩子脸色通红,明显在发烧。
"嫂子,让我看看孩子。"我蹲下身,伸手摸了摸小军的额头。
烫得吓人!
"医生,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军啊!"女人哭着说,"他下午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烧成这样了?"
我开始检查小军的症状:高烧、嗜睡、颈部有些僵硬...
等等,颈部僵硬?
我心里一惊,这些症状很像脑膜炎的早期表现!
但是在这个年代,在这种偏远的地方,如果真的是脑膜炎,根本没有条件治疗。
"孩子除了发烧,还有其他症状吗?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。
"他说头疼,还有点恶心。"
头疼、恶心、高烧、颈部僵硬...这些症状加起来,脑膜炎的可能性很大。
我的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医学教科书上的内容。
脑膜炎如果不及时治疗,可能会导致死亡或者严重的后遗症。但是现在我手里只有一些基本的药物,根本没有治疗脑膜炎的专用药。
"苏医生,您倒是说句话啊!"围观的村民开始着急了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。
顾北辰大步走了进来,看到我正在检查小军,皱着眉头问:"情况怎么样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