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生日前的惊悚发现
窗外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纱窗，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切割出几道斜斜的光柱。距离我二十四岁生日，还有整整一个月。原本，这个日子该充满期待的。
我揉了揉因连续熬夜打工而酸涩的眼睛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丝绒小盒子。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金色项链，是我省吃俭用、打了快一个月零工才凑钱买下的。明天就是母亲节，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。
我知道，按照往常的惯例，明天晚上才是我固定回家的日子，每月一次，像领薪水一样去拿我的生活费。但今天，我提前回来了，怀揣着一点小小的、温暖的期待。
用藏在门垫下的备用钥匙悄悄打开门，家里静悄悄的，这个时间，爸妈应该还在外面做着他们的清洁工作。家里陈设依旧，简单甚至有些破旧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房子特有的、淡淡的潮味。
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他们的卧室，想着先把项链藏进妈妈的床头柜，等她明天自己发现。那个抽屉总是锁着的，今天却意外地露出了一条缝，也许是妈妈早上匆忙间忘了锁。
心跳莫名快了些，带着一种做坏事般的窃喜，我轻轻拉开了抽屉。
里面很乱，放着一些针头线脑、老旧的证件，还有几瓶便宜的护肤品。我小心地拨开这些东西，想把盒子放在最底下。指尖却意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、塑料壳子的边角。
好奇之下，我把它拿了出来。
是一本深红色的存折。封面已经有些磨损，边角泛白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
我愣了一下。我家还有存折？我一直以为他们用的都是银行卡。而且，妈妈怎么会把存折随意放在这个没锁的抽屉里？
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，像细小的冰锥，轻轻刺了一下我的神经。
我翻开了它。
开户姓名，赫然是我母亲的名字。
然后，我的目光凝固在了第一行交易记录上。
【存入】 440,000.00
【日期】 XXXX年XX月XX日
【备注】 给宝贝儿子浩浩
那串数字的零多得像一个幻觉，而那个日期……我呼吸一窒，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那是我出生的日子。
我手指颤抖着，飞快地往后翻页。
每一年，同一天，都有一笔一模一样的44万，精准地存入这个账户。一分不多，一分不少。像一道冷酷的指令，被严格执行了二十三年。
最近的一笔，就在去年。余额栏里，那一长串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：10,120,000.00
一千零十二万！
“儿子……浩浩？”
我喃喃自语，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。我是独生女啊！二十三年来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，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。
这不可能是我家的存折！我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？如果他们有这么多的钱，为什么我们家永远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？为什么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？为什么妈妈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，告诉我赚钱不容易要省着点花？
可开户名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妈的名字！
如果是中了彩票，是一笔横财，我或许还能勉强理解。可这不是！这是一场持续了二十三年的、精确到日的漫长计划！像一场沉默而虔诚的……仪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