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刘姐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完了。
我硬着头皮,从垃圾堆里爬了出来。
刘姐站在车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“李诺啊李诺,你还真是不安分。”
“刘姐……我……”
“想走?”她冷笑一声,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她指了指悬崖下面。
“从这里跳下去,鲨鱼会很欢迎你的。”
我吓得腿都软了。
“刘姐,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”
“晚了。”
刘姐挥了挥手。
两个工人,走了过来,架住了我。
“把他,扔下去。”
我彻底绝望了。
我拼命挣扎,却无济于事。
我被拖到了悬崖边。
看着下面翻滚的海水,和那些狰狞的鲨鱼,我吓得快要尿出来。
“等等!”
一个声音,突然从后面传来。
我回头一看,竟然是院长。
一个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。
“刘护士长,怎么回事?”
刘姐连忙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。
“院长,这个新来的不守规矩,想逃跑。”
院长看了我一眼,推了推眼镜。
“给他个机会吧。毕竟,他还挺有用的。”
“明天,让他去打扫地下四层。”
2.
“地下四层?”
刘姐的脸色,微微一变。
我心里也咯噔一下。
规则二:绝对不能打开地下四层的门。
这他妈是让我去送死啊!
“院长……”刘姐似乎想说什么。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院长摆了摆手,转身走了。
刘姐看着我,眼神复杂,最后冷哼一声,“算你命大。”
我被带了回去,关进了禁闭室。
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小黑屋。
我抱着膝盖,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浑身发抖。
有用?
我有什么用?
还有地下四层,到底有什么?
恐惧,像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。
第二天一早,我被放了出来。
刘姐给了我一把钥匙。
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。
“去吧。”她的声音,没有一丝温度,“记住,只准打扫走廊,不准进任何一个房间。”
我拿着钥匙,手心全是汗。
地下四层的入口,在A栋最里面的一个杂物间里。
很隐蔽。
我打开杂物间的门,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推开一堆废弃的杂物,露出了一扇厚重的铁门。
我把钥匙插进锁孔,用力一拧。
“嘎吱——”
刺耳的声音,在空荡荡的杂物间里,显得格外渗人。
门开了。
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血腥味,混合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,从里面涌了出来。
我差点吐出来。
我强忍着恶心,走了进去。
里面,是一条长长的,向下的楼梯。
墙壁上,挂着昏暗的壁灯。
空气,又冷又潮。
我一步一步,往下走。
感觉,就像在走向地狱。
楼梯的尽头,又是一扇铁门。
我推开门。
眼前的景象,让我瞬间头皮发麻。
这是一条走廊。
走廊两边,是一间间带着小窗户的病房。
和楼上不同的是,这里的病房门,都是由手指粗的钢筋焊死的。
与其说是病房,不如说是……囚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