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愣住。
陈昀忽然也笑了:“怎么,失望了?我不是什么贵人爷了,还是那个你二两银子买来的罪奴。”
“那你...”林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我回来履行婚约。”陈昀郑重道,“做你真正的相公。”
林月看着他认真的表情,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没发烧啊,怎么尽说胡话?”
陈昀抓住她的手,贴在自己脸上:“月儿,给我个机会。我不睡牛棚了,真的。”
那天晚上,陈昀真的赖在了茅屋里。不过不是睡床,而是打了个地铺。
林月躺在床上,听着地上均匀的呼吸声,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,她照常起床做饭,发现陈昀已经生好了火,正笨手笨脚地往锅里添水。
“我来吧。”林月接过水瓢。
陈昀看着她熟练地淘米下锅,忽然道:“月儿,你比去年瘦了。”
林月手一顿:“庄稼人,哪讲究这些。”
吃过简单的早饭,林月扛起锄头要下地,陈昀却拦住了她。
“这些粗活以后不必做了。”他指着窗外,“我雇了人。”
林月望去,果然见几个短工已经在地里忙活了。邻居王婶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,脸上写满了好奇。
“你...”林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我知道你看不上银钱。”陈昀认真道,“但这些都是我自家带来的积蓄,清清白白。咱们不能坐吃山空,我已经看好镇上一处铺面,打算开个书肆,兼卖文房四宝。”
林月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你当家,我管账。”陈昀笑道,“当然,你要是愿意来书肆帮忙更好。”
“我不识字。”林月低头道。
“我教你。”陈昀自然地说,“当初你教我种地,现在我教你识字,很公平。”
日子就这么诡异地过了下去。
陈昀真的在镇上开了家书肆,取名“月昀斋”。每天早出晚归,但总会带回来些好吃的或者小玩意儿。
他教林月识字,发现她异常聪慧,不过半月就能读写百来个字。林月则教他算账,毕竟庄稼人的实在比读书人的清高更适合做生意。
村里人从一开始的看热闹,到后来的习以为常,偶尔还会羡慕地说一句:“月丫头苦尽甘来了。”
但林月始终淡淡的。她感激陈昀的回报,却不相信这是爱情。她脸上的胎记依旧狰狞,而陈昀恢复贵公子做派后,越发显得俊朗不凡。镇上不少姑娘偷偷爱慕他,甚至有人主动要做妾。
每当这时,陈昀总会正色道:“家有贤妻,不敢纳妾。”
人们笑他怕老婆,他也不辩解。
只有林月知道,他们至今不同寝。她睡床,他坚持打地铺,说“不到你真心接受那天,我绝不会逾矩”。
这天,陈昀去邻县进货,预计三天后才回。林月独自看家,半夜突然被浓烟呛醒。
起火啦!
茅屋干燥,火势蔓延极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