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知从何时起,我隐隐觉得有点冷。不是空调那种干冷,而是一种阴森的、仿佛能渗进骨头缝里的寒意。
而且,总觉得后背有点发毛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,就在我屏幕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。
耳机里,除了游戏音效,似乎也开始掺杂进一些别的东西。极其细微的,像是电流的杂音,又像是谁在极远的地方低声呜咽。
“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?”我忍不住在语音里问,声音有点发虚。
“什么声音?对面‘蝰蛇’的毒放出来了?”王胖子问。
“不是,就滋滋啦啦的……”
“你耳机坏了吧?或者电流声?赶紧的,中路封烟了!”赵毅催促道。
我甩甩头,强迫自己集中精神。大概真的是耳机问题,或者太累了。
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和诡异的杂音时断时续,像背景程序一样运行着,试图干扰我们。它似乎在寻找我们精神上的缝隙,想要植入恐惧的病毒。
但它的对手是五个肾上腺素飙升、全神贯注只想赢下眼前这一局的年轻大学生。
“尚勃勒!看屁股!”
“奶我一口!快!”
“下包下包!Nice!”
“好枪!”
我们的情绪被游戏牢牢牵引着,愤怒、狂喜、紧张,所有其他的情绪,尤其是细微的恐惧,根本找不到一丝可乘之机。
这一晚,我们又鏖战到了凌晨三四点。直到眼皮打架,操作变形,连续白给两三局,才在一片骂骂咧咧中不甘心地下了线。
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到了极限。几乎脑袋一沾枕头,不到十秒钟,我就失去了所有意识。
什么阴冷?什么窥视?什么杂音?
在极度的疲惫面前,一切都是浮云。
我们五个人,像五条死猪一样沉沉睡去,睡眠质量高得可怕,鼾声此起彼伏,奏响了一曲毫无防备的安眠曲。
试图钻入梦境的精神污染,在五堵密不透风的、名为“疲惫”的防火墙面前,撞得头破血流,彻底失效。
第二夜,依旧平安无事,至少,我们是这么认为的。
4 物理超度
第三夜的开端,弥漫着一股极不祥的低气压。
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堪称耻辱的惨败。在“莲华古城”这张图上,我们被对面一支名不见经传的车队按在地上摩擦。
对方配合默契得像一个人,枪法精准得像是开了自瞄。而我们,失误连连,沟通变形,被各种戏耍、偷屁股、完美团灭。
最后一把,经济崩盘,只能起小枪。王胖子嗷嗷叫着带头冲锋,结果被对方尚勃勒一枪一个,我们四个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排着队去送,被对面打了个完美的“A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