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同时,王胖子屏幕灰了,他气得猛捶桌子:“操!被‘尚勃勒’爆头了!这逼在哪?!” 桌子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完美盖过了门外那一声敲门。
“吵什么吵!安静点!我都听不见脚步了!”周鑫戴着耳机,不满地抱怨道,他抱怨的对象是王胖子,浑然不觉门外另有其“物”。
那敲门声似乎顿了一下,仿佛有些意外,随即又执拗地响了起来。
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
“嘘!你们小声点!”老张突然开口,他玩的K/O,正试图用雷达扫描找人,“隔壁go学长有动静没?”
我心脏猛地一跳,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掠过心头,好像是有什么不对?但下一秒,耳麦里传来敌方捷风大招“嗖嗖”的飞刀声,瞬间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屏幕。
“Jett开大了!找掩体!”我尖叫起来。
“怕个球!干她!”王胖子虽然死了,但嘴没停,激情指挥。
咚!咚!咚!咚!
门外的敲击声似乎带上了一丝焦躁,甚至用力了几分,听起来更像是在砸门了。
但就在此时,赵毅的尚勃勒完成了一次精妙的传送绕后,手中的“猎头手枪”砰地点掉了对面的捷风。
“NICE!!!赵公子牛逼!”全员欢呼。
巨大的声浪和胜利的喜悦彻底淹没了门外那徒劳的、试图建立沟通的敲击声。它又坚持了片刻,最终,在一片我们的叫骂和欢呼声中,那声音彻底消失了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我们甚至没一人想起来去问一句“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?”
但这一局,我们翻盘了,这就够了。
打完那局兴奋局,已经是凌晨一点多。大家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的精彩操作,一边骂着猪队友一边吹嘘着自己。
“刚才那个尚勃勒TP太关键了!”
“废话,爷的猎头手枪是吃素的?”
“默狗你最后那个墙放得可以啊,差点把老子封外面!”
“我……我TM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饿了,王胖子翻出囤的泡面,撕调料包的声音呲啦作响。热水壶烧开的声音呜呜地叫着。整个寝室弥漫着老坛酸菜的味道和我们的说笑声。
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的寂静似乎比平时更浓重一些。
没有人注意到猫眼里似乎有阴影一闪而过。
更没有人会去检查门把手上是否残留着某种非人的、冰冷的湿气。
我们沉浸在虚拟世界的胜负和泡面的香气里,把刚才所有微小的“不和谐音”都归结为游戏太投入产生的错觉。
上床,看片,刷手机。
一切如常。
偶尔,极致的安静降临时,我好像听到卫生间最里间那扇总是关着的门,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“吱呀”声?
我猛地竖起耳朵,心脏微微提了起来。
“呼……噜……”
对面床铺的王胖子已经发出了沉重的鼾声,像一台拖拉机。
“肯定听错了。”我松了口气,把自己埋进被子,很快也陷入了沉睡。
那一夜,我照例睡得的很沉,连梦都没做一个。
规则,或者说“它”,显然没有放弃。物理敲门在证明无效后,它似乎也改变了策略。
第二天晚上,我们依旧准时集结在“亚海悬城”。
依旧是激烈的交火,王胖子的大嗓门,赵毅冷静的报点,周鑫白给后的惨叫,和我手忙脚乱的治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