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人类吞了龙宫海胆？"巫医的珊瑚手指戳进我嘴里，一股铁锈味顿时弥漫口腔，"有意思，蓝血浓度37%，耳后长出鳃裂了。"
我想尖叫，但麻痹的喉咙只发出微弱呜咽。夏斯突然掐住巫医手腕："别碰他喉咙！"
巫医咧嘴一笑，露出满口鲨鱼牙："小夏斯吃醋了？放心，老太婆对快死的男人没兴趣。"她转向我，珊瑚手指突然裂开，爬出几条透明小虫，"吞下去，能延缓变异速度。"
我死死闭着嘴。那些虫子看起来像变异绦虫，头部还长着吸盘。
"程泽。"夏斯突然捧住我的脸，竖瞳缩成一条细线，"吞了它，或者我现在就挖出你的心脏泡进防腐液——至少那样你永远属于我。"
她指尖冒出蓝光，在我胸口画了个圈。皮肤立刻灼烫起来，浮现出正在跳动的发光心脏轮廓。
我屈服了。虫子滑入喉咙时像吞了块干冰，从食道一路冻到胃部。
皮肤下的蓝光立刻减弱，但耳后的刺痛感更明显了——伸手一摸，竟摸到三道细缝，正随着呼吸张合。
"临时措施。"巫医把某种粘稠膏药糊在我的鳃裂上，"他的细胞在龙胆毒素刺激下过度活化，需要定期服用抑制剂。"她递给夏斯一个海螺，"每天 sunrise 和 moonset 各喂一次，混着人血喝效果更好。"
夏斯认真点头，把海螺塞进自己胸前的贝壳里。
我注意到她断指已经长出一半，新生的指节泛着珍珠光泽。
"报酬。"巫医突然用珊瑚手抓住夏斯尾巴，"三片逆鳞。"
夏斯浑身鳞片炸起："上次不是两片吗？"
"通货膨胀。"巫医的指骨项链咔咔作响，"龙宫和西海开战，所有海药都涨价了。"
夏斯阴沉着脸，从尾巴根部撕下三片闪着虹光的鳞片。
血珠刚渗出就被她舔掉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巫医贪婪地把逆鳞塞进某个泡着眼球的罐子，液体立刻变成香槟色。
离开时，我发现自己能小幅活动了。
夏斯却用尾巴缠住我的腰，强行给我套了件水母衣——这玩意儿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身体，领口还缝着圈小铃铛。
"定位器。"她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尖上的同款铃铛，"你游到哪我都能听见。"
回程路过片珊瑚森林，夏斯突然加速，把我拽进一丛荧光珊瑚后。她捂住我的嘴，指向不远处——几个夜叉正巡逻，领头的手持金色三叉戟，戟尖挑着颗滴血的人头。
"东海巡海将。"夏斯在我耳边呵气，"专抓逃犯的。"
我浑身僵硬。那人头突然转动眼珠，直勾勾看向我们藏身处。夏斯的指甲立刻抵住我颈动脉："敢出声就杀了你。"
但夜叉们突然转向，朝某处发光海域疾驰而去。
等他们消失，夏斯才松开我，尾巴紧张地拍打水花："奇怪，他们应该闻不到我的气味才对..."
我摸向耳后的鳃裂，发现巫医的膏药正在脱落。
随着药膏剥落，周围水流突然变得异常清晰——我能"尝"到水中混杂着血腥味、夜叉的铜锈味，以及...夏斯身上特有的茉莉香。
"你的味道..."我脱口而出，"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"
夏斯猛地扭头，竖瞳扩张成圆："你能用鳃识别气味了？"她突然兴奋地缠住我，"这说明变异很成功！再吃两次龙胆，说不定能长出辅助鳍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