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走偏门。”我转过身，眼神很平静，“去见一个人。”
京城里，我有几处私产，其中一间最大的棋馆，叫“玲珑坊”。
我是那里的幕后老板。
而我要见的人，是玲珑坊的掌柜，也是我手里最快的一把刀。
他叫阿澈，是个孤儿，我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。
我教他读书识字，教他经商算账，也教他……如何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一些麻烦。
马车在玲珑坊后门停下。
阿澈已经在等我，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衣，身形挺拔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“主子。”
我点点头，走进内堂。
“魏家，查得怎么样了？”我坐下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兵部尚书魏征治家甚严，没什么把柄。但他那个宝贝儿子，魏小将军，魏骁，私下里斗鸡走狗，还养了个外室，孩子都快三岁了。”
阿澈的声音像冰块一样，没什么起伏。
我端着茶杯，笑了。
“很好。”
纪珩想让我当棋子，我就先把他看中的棋盘，给掀了。
“把那个外室和孩子的消息，想办法，透给魏尚书的正室夫人。”
魏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，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。
阿澈点头，“明白。”
“还有，”我补充道，“状元郎晏清最近在做什么？”
“回主子，晏状元最近在翰林院修书，听说每日都去城南的‘墨香斋’买宣纸。”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。
这位晏状元，也是纪珩给我物色的人选之一。说是看中他的才学，想让他做我的驸马，辅佐东宫。
其实不过是想借着晏清“寒门贵子”的名头，收拢一下天下士子的心。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
我站起身，准备回宫。
“主子，还有一事。”阿澈叫住我。
“说。”
“城西的李屠户，前日赌钱输光了家产，扬言要放火烧了咱们的铺子。”
我脚步没停，“他家里还有个老娘和一个五岁的女儿，对吧？”
“是。”
“送五十两银子过去，告诉他，钱是给他老娘看病，给他女儿买花戴的。再告诉他，如果他敢动我们铺子一根毫毛，他欠的就不是赌债，是他女儿的命。”
阿澈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。
“是。”
我掀开车帘，坐了进去。
马车缓缓启动。
我靠在软垫上，闭上眼睛。
这个世界，就是一盘巨大的棋局。
有人想把我当棋子，有人想把我当奖品。
他们都忘了，我才是那个最会下棋的人。
魏骁，晏清，还有我那个好哥哥。
别急。
我们慢慢来。
2
第二天，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芸香伺候我梳洗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公主，您可算醒了。魏小将军派人送了礼来，在殿外候着呢。”
“什么礼？”我打了个哈欠，没什么兴趣。
“不知道，用个大笼子罩着，还拿黑布蒙着，神神秘秘的。”
我走到殿外。
院子里果然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笼子。两个魏府的家丁守在旁边，一脸的骄傲。
看见我出来，其中一个上前回话：“参见九公主。我家小将军今晨去西山围猎，猎得一只上好的海东青，特地献给公主殿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