闯进总裁浴室那天,我正被渣男踢出公司。
浑身湿透指着浴缸里的男人: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,但别想让我道歉!」
他慢条斯理裹上浴袍:「谁派你来的?」
两个月后验孕棒两条杠,而医院恰好传来他不育的诊断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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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腔里那股火烧到最旺的时候,我压根没看清那扇黄花梨木门后是什么。
只记得林浩轩搂着陈小洁,那张我曾经吻过无数次的唇咧开,吐出的话带着冰碴子:“苏暖暖,公司凭什么是你的?代码是你写的又怎么样?法人是我,专利在我名下,你现在——屁都不是。”
陈小洁倚在他怀里,新做的睫毛又长又密,眨起来却像毒蜘蛛的腿:“暖暖姐,识时务点,闹开了,你这张脸在业内可就没人要了。”
我所有的东西,电脑、笔记本、甚至窗台上那盆多肉,都被胡乱塞进一个纸箱,粗暴地塞进我怀里。保安的手劲很大,推搡着我,玻璃门在身后合上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斩断了我过去三年所有的呕心沥血。
雨水就是在这一刻砸下来的,瓢泼一般,瞬间浇透了我的头发、我的衬衫,还有那颗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心。纸箱湿透了,底儿软塌塌地往下坠。
我得拿回点什么。必须拿回点什么。
然后我就看见了那栋矗立在雨幕里的摩天大楼,顶层属于另一个名字,一个林浩轩提起来就忍不住畏缩又渴望的名字——顾墨寒。
顾氏。唯一的,最后的,能压死林浩轩的那根稻草。
我不知道怎么冲过的保安,怎么闯进的电梯,又是怎么精准地找到那扇看起来最厚重、最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门。脑海里只有林浩轩得意的脸,陈小洁轻蔑的笑,还有我那串被轻易夺走的、凝结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核心代码。
怒火是唯一的燃料,烧光了理智,烧没了畏惧。
我猛地推开了那扇门。
预想中的宽大办公桌、文件柜、冰冷威严的商务气息一样都没有。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湿暖的、带着昂贵香氛因子的水汽。
巨大得离谱的套房,地上铺着厚软得能陷进脚踝的地毯,远处是一整面落地窗,窗外城市在暴雨中模糊成一片璀璨的光斑。而正中央,竟是一个嵌入地面的白色浴池。
一个人背对着我,靠在浴池边。水波微漾,氤氲热气模糊了他宽阔的肩线和小半部分后颈,只露出一个线条冷峻的侧颜轮廓,黑发湿漉漉地搭着。
我僵在原地,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然后又轰一声全部涌上头顶。
男人似乎察觉到动静,猛地回过头。
水声哗啦一响。那是一张极其英俊却也极其冷厉的脸,眉峰锐利,眼眸深黑,此刻浸透了惊怒后的寒意,刀锋一样刮过来。
时间好像停滞了。只有水珠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滚落,滴答,砸回水面。
我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,大脑一片空白,喉咙发紧,所有一路支撑着我的愤怒和勇气,在这一刻被这香艳又恐怖的情景彻底蒸发殆尽。湿透的纸箱还抱在我怀里,滴滴答答地渗着水,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污渍。
他动作极快,猛地从水中站起身。
我下意识地闭了下眼,又强迫自己猛地睁开,不能露怯。可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扫过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腹,水线一路向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