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伯明笑了,答非所问。
“阿渡是我最完美的作品。他小时候体弱多病,是我用自己的血为他换了根骨,重塑了性命。”
“从那天起,他就知道,他的使命,就是为我寻找一个最纯粹的容器,一个能滋养我的完美祭品。”
他看向我,目光灼热。
“他找到了你,温言。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灵魂。你的能量,足以让我彻底摆脱缝隙的束缚。”
沈渡就站在他身后,听到这番话,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情。
仿佛为自己的父亲寻找祭品,是什么无上光荣的使命。
我只觉得一阵恶寒。
这对父子,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
我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沈伯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“你会的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俯下身。
“因为你没有选择。”
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手腕上的镯子。
那股阴寒的气息加剧,我疼得闷哼一声。
“这镯子,叫‘缚魂锁’。它会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抽干你的精气,直到你变成一具只能任我摆布的空壳。”
他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我本来想让你心甘情愿的,但既然你敬酒不吃,那就只能吃罚酒了。”
他转身离开,沈渡紧随其后。
门再次被锁上。
房间里的檀香更浓了。
我感到头晕,四肢无力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4.
缚魂锁的寒气已经侵入了我的五脏六腑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。
手腕上那对镯子,已经不再冰冷,而是开始发烫,灼烧着我的皮肤。
我必须想办法拿掉它。
我试着把它从手腕上褪下来,可它纹丝不动。
我用尽全力,皮肤被磨破,渗出血来,它依旧牢牢地锁着我。
不行,我不能就这么放弃。
我挣扎着爬到梳妆台前,拿起一支银簪,用尽全力去撬镯子的接口。
簪子弯了,断了,镯子却完好无损。
绝望一点点将我吞噬。
深夜,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,意识渐渐模糊。
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我贴身戴着的一块小小的玉佩,忽然散发出一阵温热的暖流。
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,一块成色并不算好的平安扣。
暖流顺着我的胸口蔓延至全身,暂时驱散了缚魂锁带来的部分寒意。
我精神一振,挣扎着坐起来。
这块玉佩,或许是我的救命稻草。
我握紧玉佩,将它贴在缚魂锁上。
灼热的镯子和温润的玉佩相触,发出一阵轻微的“滋滋”声。
一股白烟冒起,带着刺鼻的味道。
有用!
我心中一喜,更加用力地将玉佩按在镯子上。
就在这时,门开了。
沈渡走了进来。
他看到我手里的动作,脸色一变。
他几步冲过来,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玉佩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,玉佩碎成了几瓣。
“你在做什么!”
他低吼着,眼里满是怒火。
我看着地上的碎玉,最后希望也破灭了。
我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,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因为愤怒和绝望。
沈渡看着我虚弱的样子,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