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镯子是用暖玉雕的,触手温润,绝不会这么冰冷刺骨。
“放开我!”
我用力挣扎,可沈渡的力气大得惊人。
他把我拖进卧室,反手锁上了门。
“温言,别闹了。好好待在这里,对我们都好。”
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冷漠而遥远。
我冲到门边,疯狂地拍打着门板。
“沈渡!你放我出去!你这个疯子!”
外面没有任何回应。
我转身打量这间我和他住了三年的卧室,一切都变了。
窗户被厚重的木板钉死,一点光都透不进来。
墙上挂着的婚纱照,被一幅陌生的山水画取代。
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和沈伯明身上一样的檀木香,那香气像无形的虫子,钻进我的鼻腔,麻痹我的神经。
我冲向阳台,推拉门也被从外面锁死了。
这里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笼。
我瘫坐在地上,身体里的寒意越来越重。
那不是单纯的冷,而是一种生命力被抽走的空洞感。
那对手镯,像两条冰冷的蛇,正源源不断地吸取我身上的温度和生气。
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下沉,记忆和情感都开始变得模糊,仿佛正在被一点点抹去。
深夜,门锁轻响。
沈渡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。
那汤色泽漆黑,散发着一股古怪的草药味。
“喝了它。”
他将碗递到我面前。
我别过头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对你身体好的东西。”
他舀起一勺,递到我嘴边。
我能看到他眼里的不耐烦。
我伸手打翻了那碗汤。
滚烫的汤汁溅在他手背上,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黑色的汤汁在地板上蔓延开,那些草药味更加浓郁。
沈渡沉默地看着我,然后起身离开,再次锁上了门。
我看着地上的汤渍,心里发冷。
他想用药物来控制我。
黑暗中,婆婆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,细若游丝。
“他看着……别反抗……等……”
声音断断续续,很快就消失了。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在看?
谁?
沈伯明吗?
我爬到门边,贴着门缝往外看。
客厅里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到。
可我就是能感觉到,有一道视线,正在黑暗中注视着我。
3.
第二天,是沈伯明亲自给我送的饭。
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,仿佛昨天那个用祭品形容我的男人不是他。
饭菜很丰盛,但我一口没动。
他也不催促,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,慢条斯理地给我讲故事。
他讲他在那个叫“时空缝隙”的地方,看到了多么瑰丽的风景。
他说那里时间是静止的,没有生老病死,是永恒的乐土。
“温言,只要你乖乖的,我也可以带你去。”
他循循善诱,像个引诱夏娃的毒蛇。
“那里的‘雪’,都是由最纯粹的灵魂能量凝结而成,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。”
他用迷醉的神态,看着我手上的镯子。
“上一任祭品,她就不够纯粹,所以养出来的‘雪’,杂质太多。”
上一任祭品?
我心里一紧,想到了婆婆那张苍老又惊恐的脸。
“她是谁?”
我忍不住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