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拳,”他声音低沉,一字一句,“替十年前的她打的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瘫软在墙角的傅铭川,转身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“走。”他低声道,不容置疑地拉着我,快步走下楼梯。
我被他带着,跌跌撞撞地往下走,身后是傅铭川压抑痛苦的呻吟和模糊的咒骂。
5
大楼外冷冽的风扑面而来。
让我的大脑更清晰几分。
“饿了吗?”
我怔住,完全跟不上楼霄跳跃的思维。
他移开视线,不再看我,目光投向远处逐渐繁忙起来的街道,侧脸线条依旧紧绷。
“附近有家早茶店,”他声音低沉,没什么情绪,“虾饺还不错。”
说完,他转身,拉开车门,没有再看我,也没有等我回答。
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拉开车门,坐进了副驾驶。
“楼霄,我......”
“不用说了。”他忽然打断我,
“我知道,你不是真的想跟他复合。”
我的呼吸一滞。
“你恨他们。”
他继续说,“你想报复。这样做,最快,最有效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”
我突然泄了气。
窗外的景色不停倒退,只有压抑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。
6
车子最终在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广式早茶店门口停下。
他率先下车,没有等我,径直走向店里。
我跟着他走进去。
店里人不多,弥漫着食物温暖的香气。
他似乎是熟客,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他:“楼生,老位置?”
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,领着我走向一个靠窗的僻静卡座。
相对坐下。
他拿起菜单,递给我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:“看看。”
我没有接,只是看着他:“手疼吗?”
他递菜单的动作顿在半空。
空气瞬间凝滞。
他抬眼看我,眼底深处似乎又起了波澜,暗流汹涌。
半晌,他收回手,将菜单放到桌上,叹息道,“阮清。”
“没有我等了十年的心疼。”
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我知道这一切无从说起。
心脏那块地方又开始细细密密地疼。
老板娘适时地过来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楼霄熟练地报了几个点心名字,最后加了一句:“虾饺多加一份。”
老板娘笑着应下,离开了。
桌上又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我躲开他的目光,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。
7
老板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过来,再次打破了我们之间凝固的气氛。
“楼生,你们的虾饺,豉汁凤爪,流沙包,慢慢食。”
食物香气弥漫开来。
楼霄拿起筷子,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,放到了我面前的碟子里。
“吃吧。”他说,然后低下头,开始吃自己面前的东西,不再看我。
我看着碟子里那只虾饺,热气模糊了视线。
我知道。
有些东西,一旦碎了,就算勉强拼凑起来,裂痕也永远都在。
就像他此刻的平静。
我拿起筷子,却没有动那只虾饺。
“楼霄,”我抬起头,看着他低垂的眉眼,“对不起。”
他的动作顿住了。
夹着虾饺的筷子停在半空。
几秒后,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