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一个垃圾桶旁，拿出那张银行卡。
没有犹豫，用力一掰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卡片断成两半。
我把它扔进垃圾桶，就像扔掉一件垃圾。
随后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。
这是我出狱时，狱警还给我的。
我编辑了一条短信，发给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“‘孤狼’已归巢。”
很快，手机震动一下，二十万到账的短信提示跳了出来。
掰断的，只是塑料。
钱，我收下了。
这是他们欠我的。
我用这笔钱里的五万，在楚氏集团对面租下了一间破旧的阁楼。
站在这里，能清楚地看到我哥那间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。
我打开随身携带的二手笔记本电脑。
屏幕亮起，一个复杂的金融模型赫然在目。
模型的终点，清晰地标注着三个字。
楚氏集团。
七年前，狱中。
那个被称为“老K”的枯瘦老人，一边摆着棋盘，一边对我说。
“小子，想复仇，第一课，先学会什么叫弃子争先。”
现在，棋局开始了。
2
楚氏集团最近在全力竞标城南的一块地。
这个项目是林家牵的线，也是楚明接手公司后，急于证明自己的第一仗。
我哥楚明在各种酒会上意气风发，到处宣扬自己稳操胜券。
他以为他最大的对手，是其他几家地产公司。
他不知道，真正的猎人，正隔着一条街，在黑暗中注视着他。
阁楼里，烟味混杂着泡面的气味。
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，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。
公开的地质报告、城市规划文件、甚至是一些论坛里不起眼的工程队爆料。
在别人眼里，这些是垃圾信息。
但在老K教我的信息分析模型里，它们是拼图的碎片。
我把最后一块碎片填上。
一个词，在模型中被标红加粗。
“地质沉降”。
我笑了。
我用一个新注册的匿名邮箱，写了一份详尽的“城南地块地质沉降风险分析报告”。
然后，把它群发给了所有参与竞标的公司。
除了楚氏集团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打开了股票交易软件。
账户里，是我爸给我的二十万里，剩下的十五万。
我找到一只股票，海天建材。
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，但它是楚氏集团这次项目贷款的担保方之一。
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
我毫不犹豫，全仓买入，加一百倍杠杆，做空。
这是赌博。
赌输了，我重回一无所有。
赌赢了，我拿到复仇的第一笔资本。
我喜欢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感觉。
竞标会那天，阳光很好。
我站在阁楼的窗边，用一个高倍望远镜，看着楚明春风满面地走进会场。
林薇挽着他的手，笑得像个真正的豪门阔太。
过程和我预想的一样。
竞标开始后，其他几家公司要么象征性地举牌，要么直接放弃。
楚明兴奋得满脸通红。
他以为是林家的名头镇住了所有人。
他不断加价，最终以一个远超预期的价格，拿下了那块地。
他走出大楼时，被记者们围住，几乎要飞上天了。
“楚总，恭喜您以如此魄力拿下城南项目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