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会上,令狐澈搬出纯金天平:“邝薇,选吧,左边是你和靳砚的婚姻,右边是自由。”
满场哄笑中,邝薇指尖压向“自由”托盘:“至少不用每天闻他沾在西装上的地铁汗味。”
视频传到靳砚手机时,他正核对令狐家企业的财务漏洞。
三个月后,令狐家族股票崩盘,邝薇画展被泼满红漆——展厅中央立着那座金天平,托盘里堆着令狐澈破产文件和邝薇的离婚协议。
靳砚抿了口咖啡:“汗味?我故意的。”
第一章
靳砚推开家门,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,冷白的光线切割着门厅的寂静。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松木香薰味,那是邝薇喜欢的味道,此刻却像一层薄冰,覆盖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凝滞。
“回来了?”邝薇的声音从客厅深处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。她没起身,蜷在宽大的沙发里,平板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,明明灭灭。
“嗯。”靳砚脱下沾了深秋寒意的外套,随手挂好。他走到客厅,目光扫过妻子。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,头发松松挽着,侧脸线条在屏幕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的疲惫。很美,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。“今天怎么样?”
“老样子。”邝薇指尖在屏幕上滑动,头也没抬,“画廊那边在催新系列,有点卡壳。”她顿了顿,终于抬眼看他,眼神平静无波,“明天晚上高中同学会,在‘云顶’。”
靳砚给自己倒了杯水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。“嗯,知道了。”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。邝薇的同学会,他向来不参与。那是属于她过去某个圈子的热闹,与他无关。他们之间,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互不干涉的领地划分。
“令狐澈组织的。”邝薇补充了一句,语气平淡,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。
靳砚握着水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。令狐澈。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在记忆深处。高中时那个家境优渥、永远众星捧月的家伙,对邝薇那点昭然若揭的心思,从未掩饰过。这些年,他靠着家族荫蔽,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,是邝薇那个“精英”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“哦?他倒是热心。”靳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,拿起茶几上的一份财经周刊。封面人物笑容自信,正是令狐澈的父亲,令狐宏远。
“他那人,不就喜欢搞这些排场么。”邝薇扯了扯嘴角,重新低下头看平板,“说是这次搞点不一样的,让大家好好‘叙叙旧’。”
靳砚没再接话。客厅里只剩下平板电脑里播放的轻柔音乐声,以及两人之间那层越来越厚、越来越冷的沉默。他翻着杂志,目光落在关于令狐宏远旗下“宏远地产”近期几个激进扩张项目的分析上,一行行数据和专业术语在他脑中自动排列组合,勾勒出潜在的风险轮廓。这是他擅长的领域,在金融市场的暗流里寻找缝隙,远比解读妻子此刻的心思要简单得多。
他抬眼,邝薇正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安静,也格外遥远。一种莫名的、冰冷的预感,像细小的蛇,悄然爬上靳砚的心头。他甩开那点异样,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在杂志上冰冷的数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