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殡仪馆,刚送走一位客户。
不是一般的客户,是位神仙。字面意思上的那种。
对,你没看错。月入多少?嗯,夜班补贴一晚上八百,但刚才那位神仙老哥给我发了个“红包”,折算成人民币的话,大概…无价?
事情得从头说起。
——
1
我叫林凡,是个穷得快要把裤子当掉的大学生。学费和生活费像两座大山,把我这普罗米修斯压得喘不过气,每天不是在打工,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。
所以,当看到学校公告栏角落里那张招聘启事时,尽管心里毛毛的,我还是咬着牙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。
“长生殡仪馆,招聘夜班值班员一名。”
“工作时间:午夜12点至凌晨6点。”
“薪资:日结,每晚800元。”
“要求:胆大心细,阳气足,不问不看不多说。”
日结八百!这价格高得离谱,也诡异得离谱。正常白班也就两三百顶天了。这价钱,明晃晃地写着“有鬼”两个大字。
但我需要钱,迫切需要。贫穷比鬼可怕多了。
电话接通,一个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老头声音言简意赅:“今晚能来吗?”
“能!”
“好,十二点整,后院小门,过期不候。”
电话挂得干脆利落。
2
晚上十一点五十,我站在了“长生殡仪馆”的后门外。这地方在老城区边缘,独门独院,墙皮剥落得厉害,几棵老槐树张牙舞爪地围着,风一吹,叶子哗哗响,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。
深吸一口气,我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。
里面是个小院,只有一个房间亮着昏黄的灯。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、干瘦得像根柴火的老头坐在里面,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呷着小酒。他抬头瞥了我一眼,眼神浑浊,却好像能把我看穿。
“林凡?”
“是我,大爷您好。”
“姓张,叫我老张头就行。”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套深蓝色工作服和一个胸牌,“规矩再说一遍:十二点后,前门关闭,只走后院这门。正常业务电话不归你管。但如果休息室墙上的铜铃响了,就去前厅接待处等着。”
“等什么?”我下意识问。
“等客户。”老张头呷了口酒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“来的,都是特殊客户。你只需要按流程办事。桌上有手册,自己看。记住,不同颜色的单据,代表不同的客户类型。最重要的是蓝色单据,来了,就必须接,必须办好。”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:“无论客户看起来什么样,有什么要求,照着做就是。完成了,对你大有好处。完不成…嘿,自求多福。”
我心里发毛,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为了八百块,拼了。
3
老张头把一把沉重的黄铜钥匙扔给我,拎起他的酒壶,晃晃悠悠地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偌大又死寂的殡仪馆里。
休息室很旧,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得格外沉重。我拿起那本所谓的手册——薄薄的几页纸,纸张泛黄,字迹是手写的繁体字。
里面写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流程和注意事项:
“子时三刻后,若铃响三声,需净手焚香,方可至前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