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香阁”的鎏金牌匾在阳光下晃眼，柳璃率先踏进去，掌柜的眼睛顿时直了，手里那把用来掸灰的白鹅毛都忘了挥：“哎哟！柳仙子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！”
他目光黏在柳璃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，压根没注意后面跟进来的林楚楚瞬间黑了三分的脸色。
“掌柜客气，”柳璃嗓音含蜜，指尖却精准地叩了叩柜台，“老规矩，师尊要的‘醉颜红’，必须是新到的‘凤栖桐’批次。”
掌柜的却面露难色，搓着手道：“仙子您来巧也不巧，‘凤栖桐’就剩最后一盒了，刚被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林楚楚就像只灵巧的雀儿挤了过来，声音又脆又亮：“师兄你看！这盒胭脂红得多正！配师尊那件云纹绡衣正好！”
说着手就朝那孤零零的、盒盖绘有金色梧桐的胭脂盒伸去。
柳璃哪能让她得逞？
身形微侧，云袖似无意一拂，恰好隔开林楚楚的手，自己则倚在柜台上，拈起旁边一盒桃红色的，笑语盈盈.
“掌柜的，我看这‘人面桃’也很娇艳嘛，价钱还实惠。小师妹一片孝心，挑这盒给师尊，想必师尊也会夸你勤俭懂事呢。”
内心 OS：「呸，这颜色俗得像是猴屁股，师尊用了怕是要自戳双目。」
林楚楚果然急了，声音拔高：“师姐！师尊明明指定要‘醉颜红’！你怎能以次充好？是舍不得灵石还是……”
她一急，胳膊肘不小心（？）扫向柜台，那盒“人面桃”眼看就要落地摔个粉身碎骨！
电光石火间，柳璃手腕一沉，指尖稳稳托住那廉价胭脂盒，轻巧放回原处。
动作行云流水，仿佛只是拂了下灰尘。
他转而叹气，眉眼低垂，透着一股“吾心甚痛”的忧伤。
“唉……师妹既然认定‘醉颜红’最好，那我这做师姐的，自然只能依你，毕竟师尊是让我来‘挑最好的’……”
他刻意加重最后四字，同时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拽下一个绣工繁复、鼓囊囊的灵石袋，叮当作响。
「呵，看见没，姐……爷不差钱，纯粹是让你。」
掌柜的立刻眉开眼笑地将“凤栖桐”双手奉给柳璃。林楚楚盯着那盒子，脸色白了又青，指尖掐进掌心。
接下来的采购，柳璃将“屑”字发挥到极致。在灵茶铺，他嗓音能掐出水，哄得老板心甘情愿打了八折还多包了两钱顶级雾里青。
在朱砂铺，他顺手给自己捞了一匣子亮闪闪的绘符金粉；路过蜜饯摊，他豪气地给工具人师兄们买了一大包糖渍梅子，却只在林楚楚伸手时，“贴心”地拈了一小块蜜枣递过去，语气担忧：“师妹少吃些，甜食积食，回头又该喊胃疼了。”
内心 OS：「吃胖点，裙子穿不下才好。」
他甚至有闲心在一个卖发带的小摊前，对着旁边一位憨厚师兄新换的湛蓝发带“真心实意”地夸赞：“李师兄这发带颜色真衬你，飒爽！”
待那师兄红着脸挠头走远，才用恰好能被吃瓜的二师兄听到的音量嘀咕：“就是这织锦纹样，啧，像是城里王员外家窗帘布同款。”
二师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
烈日当头，柳璃摸出小铜镜照了照，内心哀嚎：「这鬼天气，粉都要烤化了！还有林楚楚那走路扭的，麻花成精吗？累死爹了……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