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命!我被村草用最炸裂的方式表白了——他啪啪给牛两拳,还当众表演吃牛粪!牛懵了,我也懵了。
二十年后他竟还珍藏着我送的小挂件,而那个混合着牛粪味与野果香的夏天,成了我们最社死又珍贵的青春记忆!
第一章 夏日乡途
那年夏天,我从市区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到乡下爷爷奶奶家,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,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得厉害,同行的还有我的同学梅琳,她爸妈和我爸妈是旧相识,两家老家都在这一带。
这年夏天热得邪乎,柏油马路都快化成了糖稀,我坐在长途汽车里,觉得自己就是蒸笼里的包子,浑身上下都在冒热气。
梅琳在我旁边吐得昏天黑地,我把塑料袋撑开接在她下巴底下,那味儿啊,混合着车上人的汗味,鸡鸭的骚味,还有汽油味,简直能要人命。
“还要多久啊?”梅琳虚弱地问,嘴角还挂着呕吐物的残液。
我看看窗外,群山连绵,绿得发黑。“快了,看见那个山头没?翻过去就是。”
其实我压根不知道到了哪儿,司机是个黑脸汉子,每隔两三小时就要停车撒尿。这次他对着路边的悬崖,解裤带时还吹着口哨,那泡黄汤在夕阳下闪着金光。
车终于到站时,我的腿已经麻得没知觉了,站台上有个黑瘦的男孩,约莫十六七岁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这是磊子,我表叔家的儿子。”梅琳虚弱地介绍。
磊子不好意思地笑笑,露出两颗虎牙,他利索地把我们的行李扔上拖拉机后斗,动作轻巧。
拖拉机“突突突”地响着,震得山沟都在发抖,我和梅琳爬进车斗,坐在两个麻袋上,麻袋里不知装了啥,硌得屁股疼。
磊子开车很猛,遇到坑洼不但不减速,反而要加大油门冲过去,梅琳和我只能紧紧抓住车栏。
“慢点!慢点!”我喊道,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。
磊子回头咧嘴一笑:“没事!这路我闭着眼都能开!”
话音未落,拖拉机猛地一颠,我和梅琳差点被甩出去,磊子哈哈大笑,露出两排白牙,在黑脸上特别显眼。
磊子家这边风景好,我跟梅琳早就计划好要在这玩几天再回去。
到了磊子家,夕阳已经把土墙染成了橘红色,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迎出来,在围裙上擦着手:“可算到了!饭都热了两回了!”
晚饭是玉米粥、烙饼和咸菜,我饿极了,吃了两大碗,磊子蹲在门槛上吃,呼噜呼噜的,像头小猪。
晚上,我和梅琳睡在东屋,磊子也睡在这屋,在房间另一头拉了道布帘子,床烧得有点热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“喂,你睡了吗?”我小声问梅琳。
“没呢,床太硬了,硌得慌。”
布帘那头传来磊子的声音:“床硬才舒坦,软绵绵的睡醒了腰疼。”
我噗嗤笑出来:“你倒会享受。”
“那是,”磊子的声音带着得意,“俺们这土床冬暖夏凉,比你们城里的席梦思强多了。”
夜深了,窗外传来阵阵蛙鸣,我在这自然的安眠曲中渐渐入睡,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青蛙,在泥塘里蹦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