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：相遇与微光
暴雨夜的便利店暖光
2024 年的梅雨季似乎比往年更漫长。晚上 10 点，豆大的雨点砸在 “24 小时便利” 的蓝色招牌上，溅起的水花在路灯下连成白茫茫的雾。林晚把额头抵在结着水汽的玻璃门上，看着外面被暴雨扭曲的城市霓虹 —— 远处写字楼的 LED 屏在雨幕里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，像打翻的调色盘。收银台旁的关东煮锅正咕嘟作响，萝卜和海带的香气混着空调的冷风，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奇妙的平衡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 她习惯性地抬头，声音被雨声吞掉一半。
门口的风铃剧烈晃动，一个男人冲了进来。黑色西装外套湿透了，水珠顺着昂贵的羊绒面料往下淌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他抬手抹了把脸，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，但此刻眉头紧锁，像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所有计划。林晚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那块表盘碎了一角的百达翡丽 —— 上个月店长女儿结婚时，她在婚庆杂志上见过同款，标价够她不吃不喝攒三年。
男人径直走向关东煮柜台，指尖在玻璃上犹豫片刻，最终点了份萝卜和鱼丸。“麻烦打包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林晚低头扫码时，听见他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急促声响，他却没接。
“一共 18 元。”
男人摸遍了西装内袋和裤兜，动作从从容到僵硬。最后他掏出一个空钱包，拉链卡住的瞬间，林晚看见里面塞满了黑卡和名片，唯独没有现金。“手机…… 没电了。” 他的语气第一次出现裂痕，像是在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。林晚想起自己抽屉里常备的充电宝，刚要开口，却见他从西装内衬掏出一枚袖扣 —— 铂金质地，上面嵌着细小的蓝宝石，“这个…… 可以抵押吗？我明天来赎。”
林晚愣住了。她见过喝醉酒用打火机结账的，见过用游戏点卡抵钱的，却没见过用袖扣抵押关东煮的。她摇摇头，从自己的零钱包里抽出两张 10 元纸币，“算了，我请你吧。” 男人的眼睛猛地抬起，瞳孔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。“不用，” 他立刻拒绝，“我明天一定还。”“没事，” 林晚把打包好的关东煮递给他，塑料袋上印着便利店的吉祥物，“就当…… 提前庆祝你明天顺利。”
男人接过袋子时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。他的手很凉，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，和便利店 26 度的室温格格不入。“谢谢你。” 他转身冲进雨里，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，只留下那枚被遗落在收银台的袖扣，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。
香菜与匿名外卖
三天后的傍晚，林晚正在整理货架上的便当，风铃又响了。这次门口站着的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的手腕上已经换了块新表。他径直走到收银台，把一个信封推过来：“那天的 18 元，还有利息。” 林晚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两张 10 元纸币和一沓百元钞。“先生，太多了。” 她抽出两张 10 元，把剩下的推回去，“我不是要小费。”
男人的动作顿住了。他盯着林晚的脸看了几秒，像是在确认什么。“你叫林晚？” 他忽然问，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。林晚点点头，把袖扣递给他：“这个你落下了。” 男人接过袖扣时，指腹擦过她的掌心，这次比上次温暖些。“我叫沈亦辰。” 他说，“明天这个时间，我能请你吃饭吗？”
